布拉特窮瘋記

2010年06月13日 08:34
來源：華西都市報作者：吳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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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策力(資深評論員)

同是一碗米飯，引發不同的世界杯回憶。

2002年夏天英格蘭對巴西的四分之一決賽前夜，我從韓國狂奔到靜岡，遍尋酒店不得居所。只好跑到附近的掛川某鄉村旅店住下。洗漱完畢，店主安排飯食。我發現這日本人家里的電腦上有四川麻將游戲，他特別推薦了米飯，并不停地說這是本地最好的稻米。

一轉眼8年過去，到南非的中國記者大多租住當地人的房子。我從約翰內斯堡alberton附近超市買回的米，還沒煮就呈異色，做成飯有泥巴味道，餿味……就是沒有大米味。每天吃罷，大家去國懷鄉，默默問候布拉特，祝他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自從南非同意豁免國際足聯在世界杯的30億美元收入的稅收后，布拉特的臉都笑爛了，他還不停說安全——開幕式前一天，曼德拉的重孫女澤納尼死于車禍，為此加上了一個特別的注腳。我的同事去超市專門買了一個相機，進去就說要最便宜的，以便用來被搶時主動交出。結果店員非常不滿，“我們南非真的這樣差？”

南非真的不錯。這里的野生青鮑世界聞名，但只能在每年5月捕撈。有一家日本公司準備和南非合作，開發南非海域無污染的食用海帶，這是一個不用成本坐等收錢的生意，但南非人拒絕了。在黃金海岸邊上釣魚，魚的長度過小，將招致警告甚至罰款，嚴重地要被帶至警局處理。警衛經常巡邏，檢查釣魚者的戰利品，將太小的魚放生。

前總統就職演講中曾有這樣一句，在南非這片和諧的土地上，甚至連蚊子和鬣狗也和人類一樣，有著同樣的發言權和選舉權。人不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而是這片土地上的一份子，同動物世代為鄰為友。所以在南非的鈔票上不是偉人，英雄或領袖，而是各種動物。

換言之，叢林法則在南非也很適用。記者們發現抵達南非之后，申請小組賽原先還在等待名單中的場次，好多都成為了“確認”。其原因是，全世界的記者來到南非都不想旅行，就想待在原地不動。偏巧南非又是個很勾魂的國家。沒有來過南非的人，其實也早就看過南非的樣子——電影《007大戰皇家賭場》、《史前一萬年》、《血鉆》里，很多鏡頭都在南非取景。

在alberton區，我看到的南非人穿LEVIS和NIKE，饕餮巨無霸，喝可樂，享受美國電影和音樂，早餐時擺滿KELLOGG‘S玉米片和脆香米。差不多就是和西方一樣。但每個人都在提醒你，要注意不得亂走，要有一個黑人司機。

2010年6月11日11時許，我遇見一個金發青年站在通向足球城的大路上，捧起一塊請求給當地橄欖球隊募捐的牌子。反映曼德拉鼓勵南非橄欖球隊奪得1995年世界杯的電影《成事在人》第一個鏡頭是白人們正在訓練橄欖球——紳士的運動，鏡頭緩慢移開，籬笆之外，衣衫破舊的黑人小孩們正在踢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足球。如今足球地位的翻天覆地，濃縮南非20年來的變遷。

但有錢賺的國際足聯是不管這些的。他們的行為都像是笑話了——據稱，國際足聯已向南非生產日歷的幾個廠家發函，要求他們不得使用“2010”字樣，說這是注冊了的。前幾個月在沈陽有位李先生，注冊了的慈”、“故”和“考”等字樣，然后去墓地要求別人使用這些字要給錢。布拉特和李先生差不多了，所以我們被送來了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