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激素門”：仍有難解之疑

2010年08月17日 17:29
來源：經濟觀察網作者：汪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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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記者汪言安 8月15日下午3時，衛生部專門針對圣元奶粉“激素門”事件的調查發布結論性調查結果：湖北3例嬰幼兒單純性乳房早發育與食用圣元優博嬰幼兒乳粉沒有關聯，目前市場上抽檢的圣元乳粉和其他嬰幼兒乳粉激素含量沒有異常。

“這是一個非常明確而且權威的調查結果，足以證明在這起‘激素門’事件中，我們的產品質量經受住了考驗。”當天下午，圣元營養食品有限公司的銷售人員對本網記者表達了“激動的心情”，一向低調的圣元創始人張亮也在其公司官網上發表了一份公開信稱“從科學角度講此事可以劃上一個句號了。

與此同時，圣元還宣布“捐資1000萬，設立嬰幼兒‘性早熟’專項基金” ，與國內外有關科研機構及專家學者合作探討“性早熟’成因。在這份捐資說明中，還明確了將拿出400萬“和專家合作編纂嬰幼兒‘性早熟’預防手冊，與中國健康教育中心攜手開展此項工作。

筆者通過檢索發現，中國健康教育中心直屬于衛生部管理，中心主任毛群安為衛生部現任新聞發言人。

一切看起來，這起奶粉安全風波確實應該畫上句號了，圣元奶粉也可以和“早熟門”撇清關系。但筆者隨后在與一些關注此事的有關人士交流時，很多人還是表達了“仍有一些難以令人信服的疑問需要解釋。

疑問之一：湖北那三名女嬰以及后來從山西、北京、山東等地紛紛出現的疑似“性早熟”女嬰以其出現“性早熟”現象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服用過圣元奶粉，現在衛生部“通過調查”公開否定了這些現象“與奶粉無關聯”，那如何解釋這些已經出現性早熟發育癥狀女嬰的真正原由是什么？至少，在普羅大眾看來，醫療衛生部門除了證明某幾款奶粉的質量安全之外，這些不正常發育的嬰幼兒的發病原因和診療手段也需要引起高度關注。

疑問之二：從科學的角度而言，測定奶粉中內源性和外源性激素的含量，并以其檢測結果“符合國內外文獻報道的含量范圍”，來證明嬰幼兒早熟癥狀的出現“與奶粉沒有關聯”，這是不是就可以認為即使奶粉含有“正常含量”的激素，都不會導致嬰幼兒性早熟？

本網記者此前與一些業內專家溝通時，業內人士則提醒“這只是從檢測方法上證明其關聯性，但這也只是一個還在探索中的檢測方法，當然無法認為其就完全能代表科學。

對于食品質量和安全的要求應該是絕對的，根據統計學的數據分析，在全國數億使用人群當中，某一食品服用后出現不正常人群只有幾人，這肯定是沒有統計學意義的，但是我們就能認為這幾例出現不正常癥狀甚至死亡的人就活該他們倒霉嗎？

疑問之三：調查過程和細節應該全部向大眾公開，而不僅僅只是簡單的通報一下檢查結果。這是一起關乎民眾生命健康的事件，主管部門第一時間介入調查的行為應該值得肯定，但從事件被曝光到最終的調查結論出爐，中間也不過短短的十幾天時間，主管部門介入調查取證的時間就更短，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主管部門要完成專家團隊組建、取證的檢查測定奶粉的相關成分含量、比對國際文獻等等，這是需要非常高的專業水平和效率的。

在筆者看來，參與專家團隊的選拔是否存在過于草率，至少在選定這些專家之前，沒有看到對這些專家情況的正式公示，也就意味著不能就此認為這些專家是否與當事企業有關聯，在業內，因為利益關系，一些所謂的專家學者為企業產品鼓與呼的事情并不鮮見，而在這場質量安全風波中，公眾需要的是絕對公平公正的專家團隊。

其二，完全公開調查取證的過程與細節也是必須的，其理由不必細說，在專業層面上來講，這是一個專業信息極不對稱的調查，公眾對最終的調查數據其實并不感興趣，而如何得出這些數據來才是最關鍵的。

其三，在衛生部的通報中，雖然也提到“工商、農業、衛生部門”聯合采樣，但包括發布會的現場主要還是衛生領域的的專家來解疑，給人感覺這次調查實際上只是由衛生部一家主導去完成的。

筆者了解到，根據國務院各部門的“三定方案”，參與食品安全監管的國家級部門主要有四個，分別是衛生部、質檢總局、工商總局、食品和藥品監督管理局。其中，衛生部負責食品安全的綜合協調、標準制定、信息發布，其他三個部門則分別負責食品生產、流通、消費環節的安全；此外，農業部門也與食品安全息息相關。“公布細節，至少能消除這一關乎調查結果公平公正方面的疑問。

筆者還是比較欣賞圣元創始人張亮公開信中“(事件)對于圣元公司來說，這才剛剛開始”這句話，筆者希望這次風波中的奶粉真的是絕對安全可靠的，但近些年來，中國民眾遭遇了太多的食品質量和安全事件，對食品質量和安全的信任也一直在動搖，政府和主管部門也必須以對全民負責任的態度去處理每一起食品安全事件，這也是重建信任與公平公正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