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管理的“大數據”

2013年04月23日 03:08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作者：賀莉丹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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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條進入震區的路線，3節逐步打通的損毀路段，這些通道蘊含著危機和政策設計。

在4月21日晚間，寶興縣委書記韓冰說，從雅安到寶興縣城的生命通道即省道210線已經“基本打通”。次日下午，本報記者目睹蘆山縣龍門鄉通向寶盛鎮中最后一塊巨石完成爆破。

在72小時之間，抵達充滿著代價。至少有一位隨行廚師死于通道上的飛石，一輛軍車載著物資從通道上落水，一位25歲的裝載機駕駛員連人帶機跌下懸崖。還有許多受傷和經受擁堵考驗的人。

在震中蘆山縣以北，3節損毀路段，構成地震72小時流逝前，最后的重大不確定因素。而從雅安直接通往蘆山，或從滎經縣和天合縣繞行，則在官方的多層管理下，形成了分類進入震區的通道。

4月20日的7級地震，導致210省道飛仙關段有一個巨大的巨石落下，救援車輛在此有嚴重的堵塞，只能單邊緩慢通行巨石處，本報記者經此處進入后，工程兵和武警大概在兩小時后開始部署爆破。當天晚間，已經可以通行中型車輛。

但當晚省一級交通管理整體方案，卻做出進一步管制社會車輛從省道210進入的決定。從4月20日中午開始，大批自愿者駕駛的車輛開始加入到救災車隊中。在實施爆破前后，有大量醫療車輛擠壓，比預期時間超過一倍左右才能抵達雅安。

地震發生后，當地警方在高速公路設置路牌，將所有救災車輛引向滎經縣方向，這一路線較存在飛石的210省道遠兩倍左右。在該線路因重型機械和大型貨車過多擁塞后，指揮部仍然堅持對省道210的管控。

當地軍隊得以迅速進入災區。成都軍區后勤部隊在4月21日晚間說，在實施交通管制，禁止社會車輛在特定救災路段通行后，他們從成都駕車抵達蘆山縣城的時間，僅僅是兩個半小時。而在4月20日晚間，他們耗時8小時。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當天要求，要用軍隊挨家挨戶進行巡查，尋找到自救不便的受傷者。本報記者還看到，李克強在與部隊官員的談話中，特別提到了“把握救援黃金72小時”要求，要求部隊官兵挨家挨戶排查險情，不讓老百姓再在有著結構性損傷的房屋內居住，并要求盡快將滿足災區需求的帳篷運達。

蘆山縣城到龍門鄉路段的路況條件較好，盡管在前兩日，由于社會車輛的過多搶占救援車道，導致救援與物質補給進度緩慢，但是到4月20日晚間，已經有成批量的水和方便面運抵龍門鄉鄉政府所在地——青龍場。至4月21日，多個軍區已經在龍門鄉的政府機構駐扎。

龍門鄉到太平鎮的山路狹窄，盡管后續救援部隊、物質運送部隊開始大規模駛近太平鎮，但是救援部隊的車輛過寬，山路坡道起伏大，接近90度轉角的急彎接近三個，導致錯車和過彎時需異常緩慢通過，救災速度一度不足。

本報記者獲悉，按照指揮部的設想，龍門鄉實際上將被打造成震中東北方向的物資集散地。在此基礎上，空軍首先在龍門鄉開辟了一條直升機航線，其停機坪位于龍門鄉中學操場內。

該航線任務包括承擔著太平鎮-龍門-成都的重傷員運送任務，以及向在4月22日前依然未能夠提供機械化部隊通過的寶興縣城，從空中投置補給。4月21日下午開始，進行輪換的直升機頻次明顯增加。

在4月21日下午5時許省道210線緊急搶通后，救災車輛開始源源不斷地開往寶興縣城。鑒于路段依然發現山石不斷滾落的情形，路況依然危險不斷。

本報記者多方了解到，在多個救災部隊官兵的緊急搶險下，省道210線雖已通車，但危險不斷，因多處出現山石、塌方等情況，就在4月22日凌晨4點半至5點半間，從蘆山縣至寶興縣的公路還出現過一個小時的暫停封路。

4月22日凌晨兩點半，徒步抵達寶興縣城的成都司機韓德富在給本報記者送來后援物質后，當即折返蘆山縣待命，他在返途中遇到了省道210線山石不斷滾落的情況。在臨近華能小關子電站的公路段上大塊山石滾落，與韓德富同行的一名寶興當地居民因為“跑得不快”而被山石砸斷右腿，韓則多處致電終使其得到醫療救援。“這條路太危險了。”韓德富至今心有余悸。

國電大渡河分公司工作人員告訴本報記者，他們公司的電力救援隊在從猴子巖電站出發至蘆山縣城行經省道210線搶險救援的途中，一位隨行廚師被滾落的山石砸中身亡。

4月22日下午本報記者目睹，最后一條大面積損毀路段，由龍門鄉至寶盛鎮的道路全線打通。被稱為“震中三角”的龍門、寶盛和太平三鄉鎮可以相互通行，蘆山縣震中交通已近通暢。210省道的飛石也清理完畢。

盡管如此，22日夜間，救援隊伍向本報傳來210省道蘆山至保安禁行的消息，原因系夜間駕駛不夠安全。蘆山縣應急辦一位不愿具名的官員說，他每天坐在指揮部接電話，覺得72小時最重要的部署是，一條路運東西進來，一條路運人進出。

下一階段，如何放大通道的流量，加快物資人力，包括安置板房等后期器械下沉供應，將成為新的問題。現在由省公安廳主要領導為負責人的通道政策，已經調集了多地公安交警參與實施，此外，公安部設在蘆山的一個指揮中心，會根據現場情況進行監督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