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烏龍光大高、Knight Capital 為何同人不同命？

2013年08月27日 03:37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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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5日，周日。一年前，老畢曾說過這么一句話：“從KnightCapital 事件可見，高頻系統經營者對程式如何運作亦不大了了。人腦vs電腦，恐怕已從2012年8月1日起翻開新的一章！”事隔十二個月，不幸言中。8月16至22日，短短一周，中美金融市場分別發生光大證券“世紀烏龍盤”、高盛期權買賣系統錯價，以及納斯達克交易所因電腦接駁故障停市三小時。

“肥手指”、“烏龍盤”不過是形象化的描述，并非手機按錯鍵那么低級。烏龍交易的發生，跟券商采用的軟件以至投行預設的策略皆可能相關，源頭不一而足，后果往往非始料所及。

不同地方的烏龍交易雖屬“個別事件”，但彼此間具有一定的相通性，源頭也可能極其相似。從一年前Knight Capital出事，以及本月發生的光大證券、高盛和納斯達克事件，足證系統錯誤已像病毒一樣說來便來、風險深深潛伏于環球市場之中。基于監管措施遠遠落后于一日千里的市場發展，防止同類事件重演，談何容易？

本月16至22日多宗系統故障，不僅觸動上交所、中證監的神經，還驚動了白宮和美國財政部，雙雙對事件興師問罪。周末期間，老畢重溫了中美“錯盤”的來龍去脈和監管機構的應對方式，并歸納出一些想法，今天且與讀者分享。

一、在光大證券涉資逾70億元人民幣的“烏龍交易”發生后，隨即爆出公司以超低價、4.2厘孳息賣出面值1000萬元人民幣的十年期國債。后者涉及金額雖微不足道，但光大證券一而再地犯上“低級錯誤”，內地券商的風險意識以至監管制度是否存在重大漏洞，不由得投資者不滿腹疑團。

老畢注意到，新華社在報道光大證券連番出錯時，引述中證監發言人指出，光大證券再三辯稱烏龍操作源于軟件問題，但只有光大證券一家券商沿用“銘創軟件”進行高頻交易。中證監強調，此乃定制軟件，投資者不必擔心其他券商的交易受軟件影響。

官媒借監管機構之口為“錯盤”解畫，顯有安撫市場之意。然而，光大證券兩番犯錯，關鍵到底在于銘創軟件獨有的問題，抑或是券商的低級錯誤所致？針對技術層面縮窄交易錯誤的調查范圍，對“防止同類事件發生”有用嗎？

二、8月20日，高盛根據內部系統收集的數據發出交易指令，觸發多只美國藍籌股和ETF期權買賣激增。高盛當天早上便發現，其交易系統誤把需求意向作為實盤下單，屬于技術錯盤。該行察覺問題后，馬上通知美國證監會，大部分受影響交易最終可能取消。

然而，結果若如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那便不難看到監管機構對“錯盤”券商親疏有別，Knight Capital 一年前因程式系統出錯，在履行市場莊家提供流動性責任的過程中，以每秒處理40宗、每分鐘進行2400宗交易的速度，不斷以“錯價”閃電買賣百余只股份，短短45分鐘“燒”掉四億多美元。

紐交所最終下令取消交易的股份合共只有六只，Knight Capital沒頂，若非“白騎士”及時現身，Knight Capital勢必虧死。而高盛一案則由監管機構跟高盛的交易對手和其他市場人士“溝通”，一宗原本可以導致高盛損失上億美元的錯盤事件，看來已在瞬間擺平。

三、上交所周日通過微博，就交易所在“烏龍盤”發生后并未勒令暫停交易作出回應，針對不停市列舉了三大原因：法律依據不充分；必要性不突出；參考境外市場一旦發生類似情況怎樣應對。老畢擔心的是，等到針對光大證券事件的法規出臺，高頻以至各類先進交易系統，只怕已不知發展至什么程度、有多少新的風險隱藏于市場之中。上交所參考的境外例子，Knight Capital 和高盛“烏龍盤”皆榜上有名，但同人不同命，參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