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大會三：三中全會政策解析(實錄)

2013年11月19日 12:58
來源：鳳凰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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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璉：我有三點意見：

第一點意見，三中全會是非常好的改革總體設計和路線圖。經濟改革有兩句話是最重要的：第一句話，緊緊圍繞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深化經濟體制改革。另外一句話，是建立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是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基礎。這兩句話是決定對于經濟改革的總體部署這一個綱，綱舉目張，帶起一個網，就有許多條具體的改革措施。有人說決定里面提出了三百幾十項改革的具體要求，三百幾十項里面可能大部分都是剛才我說的這兩句話有關，這兩句話非常明確的指出了方向，指出了我們全面深化改革在經濟改革方面所要達到的目標，這兩句話非常重要。第一句話，要使市場中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這就回答了特別是最近十多年來一個很大的爭論，就是我們改革要往前走，向哪一個方向？向市場化方向走，還是強化政府對于經濟、對于社會的管控這個方向走，這是一個重大的方向性的問題。而三中全會這個決定它不但肯定了，而且更加強調了我們過去黨的決議的說法，過去黨的決議的說法是說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基礎性作用，特別是最近幾年來，反對市場起這樣作用的觀點，表現相當的強勢，他們說改革出現的問題，甚至其他方面出現的問題，像醫療、教育出現的問題都在市場化，所以要走向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強調政府對于市場的駕馭，強調政府對于經濟和社會的管控，認為所謂中國模式它的特點和優點就在于有一個強勢的政府。三中全會肯定了市場，而且把它提到了一個很高的地位，就是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的作用，這表明了黨中央對于這個問題明確的、堅定的態度。第二句話也非常重要，就是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它需要有一個什么樣的體制來支撐呢？決定說了，統一開放競爭有序市場體系是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配置作用的基礎，歷次的三中全會對于中國的改革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但是它有一個發展的過程，比如說最早兩個三中全會，就是十一屆三中全會，第二屆三中全會主要提出的問題。十一屆三中全會是人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提高了解放思想。第二屆三中全會具體措施并不太多。跟十八屆三中全會更想像是十四屆三中全會，十四屆三中全會50條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若干問題的決定就有許多具體方面的改革方案提出來，十八屆三中全會這個決定，60條決定里面包括許許多多具體的改革措施。當然十八屆三中全會比十四屆三中全會要求建立市場經濟是比十四屆三中全會所要求建立市場經濟是更上了一個臺階，用我的話來說十四屆三中全會所指導下建立的在上個世紀末期建立起來的市場經濟體系是初級的，還帶有舊體制的遺產，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來建立市場經濟體制是一個升級版的，是一個更加成熟的，符合現代經濟要求的一個市場經濟。如果我們只是提出一個目標，要是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而沒有提出如何來建立一個體制基礎，來支持實現整個作用。十四屆三中全會所建立起來初級版市場經濟就保證了我們經濟的崛起，新的要求就是建立一個統一開放的、競爭有序的市場經濟體系，就消除了原來經濟體系存在舊體制的一些遺產和存在的一些缺陷。可以從兩個方面來看，新的提法是針對現有的市場經濟體系缺陷所做出進一步的要求。一個方面看，現有的市場經濟體系還是不完整的，受到舊體制很多遺產約束和障礙，使得市場很難發揮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另外一個方面，從市場本身來看，我們現在市場經濟體系有三個主要缺點：第一方面缺點，產生一個問題，就是在條塊分割的情況之下，使得市場碎片化；第二個問題，就是因為存在著許多妨礙競爭壟斷行為，行政干預行為，行業保護行為，使得市場失去了競爭性；第三個問題，就是發展不平衡，商品市場的發展程度好一些，但也是不完全、不充分。要素市場發育市場又很低，而現在三中全會提出的要求，比如說建立市場體系是統一開放的，意味著它是消除條塊分割，是一體化市場，是對所有市場主體開放。第二條，要求建立一個競爭有序的市場，也就是說，他要排除這種壟斷行為，排除行業保護、地方保護等等。而且是在有規則基礎上進行競爭的，也就是說是在法制基礎上一個市場經濟。第三個，就是很明顯了，要求建立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不是指商品市場，而是指市場體系，這就是說包括商品市場，也包括要素市場，是一個完整的市場體系。這是我第一點看法。

第二點看法，它是一個綱，決定不但有綱而且有目，需要建立這樣一個市場體系，需要進行很多方面改革，是一個綜合性大工程。我們仔細讀整個決定就可以看到，它對各方面的改革要達到什么目標所需要進行的改革做出了規定。一年多乃至更長一點時間里面，各個研究機構、學校和政府部門的研究機構，對于要設計一個什么樣的總體規劃和路線圖有很多討論，提出了非常多的建議，就我所知道情況來看，比如說建立行政性市場體系的問題上，我曾經把它歸納成七個方面必需采取的改革措施，這七個方面改革措施和建議，我們都能夠看到他在決定里得到的回響，七個方面學界、機關和民間組織討論會得出七方面改革必須做：第一，明晰市場經濟產權制度基礎；第二，確保不同所有制財產權益得到平等保護，不同所有制企業能夠平等使用生產要素；第三，市場商品價格和要素價格，包括利率、匯率等等價格的市場化；第四，完善反壟斷法，嚴格執法，消除現在普遍存在行政壟斷、地區壟斷；第五，按照市場能夠辦放給市場，社會能辦交給社會的原則，理順市場、政府、社會之間的關系，消除各級政府過渡干預和直接進入微觀經濟活動；第六，建立法制，確保法官獨立行駛審判權；第七，改變以事前監管為主，以實質性審批為主的監管辦法。我們讀一讀決定就可以看到，政界、學界提出這些要求在決定里都得到了回響。

第三點意見，有了好的路線圖和總體規劃，執行還會遇到很多阻力和困難，這種阻力和困難有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來自于意識形態和特殊既得利益的反對和阻礙。另外一方面，因為從舊體系轉到新體系，某些環節改變其他環節不能配合，在經濟上會出現一些困難。所以怎么能夠把這個決定執行好是我們大家共同的責任。而能不能夠把這些決定落到實處，將決定我們今后中國的改革和發展。

蔡洪濱：第一位請辜勝阻先生。

辜勝阻：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

我們回顧八次三中全會，我的感受是我們這一次三中全會和十一屆三中全會有兩個共同的地方，有一個不同的地方：第一屆三中全會很重要提出把工作重心轉到經濟建設上，我們這一次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經濟體制改革要起到牽引的作用。五位一體中間經濟體制改革起牽引作用，和當年經濟建設為中心是一個共同的地方。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鄧小平提出最重要一句話就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我們看看今天讓一切勞動、知識、技術、管理、資本的活力競相迸發。35年改革難點是利益調整，更多靠頂層設計。

我們這一次決定提出來要推進改革要有信心，整體性和協同性，我們要實現“三性”，最重要是頂層設計，要打破改革的碎片化、應急化和部門化，所以我們成立了領導小組，我覺得這個對于頂層設計，最終改革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非常重要。我認為30多年的改革，第一個十年是農村改革，第二個十年是國有企業的改革，第三十年是開放道路的改革。下一個十年的改變是重新塑造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加強政府自身的改革，完善市場體制改革，這是三中全會在理論上面最大的突破，是重新定位市場，吳老師講從20年前市場基礎性作用，到今天決定性作用，重新建立政府與市場的邊界。

不僅僅是兩個字的改變，從基礎性作用到決定性作用。剛才吳老師講了決定中間在市場如何發揮決定性作用上面也一系列文件，首先是市場主體的平等地位，以前爭論最大的問題國有企業是規范化執政基礎，這一次無論是公有制經濟還是非公有制經濟都是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市場平等地位不僅強調國有經濟活力、控制力、影響力，也提出非公有制經濟，這是現代市場體制重要的特點。特別是完善金融體制，提出建立民營中小銀行，這是很大的突破。

如何發揮政府的作用，決定當中講了很多，我總結歸結為放權、削權、分權、限權、監權。今年以來政府下放300多項權力，民營經濟增長37%，表明已經初見成效。

我的發言就是這些。

李揚：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中午好。

三中全會是一個內容非常豐富的文件，下一步要學習研究，要進行落實還有大量重要的工作。時間非常有限，我今天就三中全會中涉及到金融改革問題談一點體會。

拿到三中全會文件之后，很多朋友說不解渴，怎么金融在第一層面沒出現，我們只是在總的題目下市場之下是第四級小標題，覺得不解渴。現在通過學習我們了解一些情況，大家也可以有這樣一個認識，這次文件說過的不說，套話不說，大家已經熟悉少說，這幾年金融處在舞臺中央，聚光燈小，總在說很多，機構、市場、監管等等大家都耳熟能詳，因此準備不從這個角度來說它。第二個，這一次三中全會精神是要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讓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上發揮決定性作用，統一開放競爭有序市場體系是基礎，因此市場體系建設是至關重要，是我們這次文件的要點，而金融體系放在市場體系來闡釋，其實肯定了它的基礎性作用，是不是從兩個方面來理解我們這一次金融改革這種寫法。

如果這樣來理解，我覺得有四個亮點是值得注意的：

第一個，既然是市場，既然是基礎決定性的，我們市場搞了幾十年現在還缺什么。就金融來說，列出了有幾個缺的東西。一是缺基準，利率沒有市場化，改革開放匯率沒有市場化，我們有這么多金融活動多層次資本市場說了多少年，也建了各種名義市場，但就是一個市場，根本沒有顯示出層次，尤其服務于中小企業，服務于草根企業沒有建立起來，多層次市場是我們一個基礎。再有一個，大家都說金融要配置，沒有收益率曲線，我很奇怪國外收益率曲線是這么基礎，這么理解要發展市場，拾遺補缺這個角度來說這個文件寫的很到位。

第二個，是危機處置機制，這個文件有兩個要點，一是存款保險制度，二是市場化市場退出機制。這兩個建立之后我們市場是有進有退，按照市場原則有序退出一個成熟市場，任何市場都不能說沒有毛病。第三個，多層次資本市場。大家注意那么一小段資本市場說了三件事，一是股票發行注冊，涉及到資本市場根本性改革。二是多渠道推動股權融資，中國不缺錢，但是缺股權，多渠道推動股權融資。三是發展規范化債券市場，這三點能做到，中國一定會有支撐我們未來發展有效的資本市場。四是加強金融基礎設施建設，支付、精算等等。五是首次提出建立普惠金融。金融改革重點強調下一步金融體系在資源給之方面主要應該發揮的作用。剛才說了中國不缺錢，但是缺長期的錢，中國長期的錢是不是有，銀行貸款60%中長期貸款，但是缺乏股權，缺乏長期的錢、股權關乎杠桿率和負債率。這一次文件中關于長期資金和股權資金給予非常高的強調，過去我們金融改革想的非常少。大致列舉五個方面：一是要有一個長期市場，股權融資資本市場；二是地方債登堂入室；三是研究建立城市基礎設施住宅政策性金融機構；中國住房資金、城市基礎設施沒有正規渠道供應。四是開發性金融第一次登堂入室，政策性金融給予重新考慮，這是中國現有情況下解決供求矛盾的重要舉措。五是建立正確規范政府建設投融資體制。

第三個，對外開放的問題。這次第一次提到“對內對外開放”。對內開放允許民營資本金融系統建立銀行。對外開放了三點：一是資本市場雙向開放；二是資本與金融項下可兌換的程度；三是人民幣項下可兌換。

第四個，關于監管，強調監管標準，特別強調的監管協調。金融首先是資源配置，要讓資源給配置有效，這次文件寫的非常精粹，非常值得我們認真學習和落實。

蔡洪濱：有請王一鳴老師。

王一鳴：大家中午好，非常榮幸參加這個論壇。

這次三中全會強調還是以經濟改革委重點，經濟改革委牽引來推動全面深化改革。經濟體制改革還需要突出重點，因為它涉及面還是非常廣，在未來一段時間我們要有重點突破，我們要形成牽一發而動全身這種局面，一子落，滿盤活的效果，也要抓住重點。經濟體制改革載體我個人理解還是三個方面：

一是從制約經濟轉型最關鍵的領域改起。當前經濟制約是什么？就是我們市場體系還不健全，這次決定提出了使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的基礎是什么，還是市場體系，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我們這個市場體系商品和服務市場，過去35年當中基本上都實現市場化，除了個別資源型產品以外。但是我們生產要素依然還沒有完全市場化，甚至還存在著雙軌制。比如說下一步土地制度，這一次決定明確了，農民承保地經營權、宅基地使用權、農民住房怎么進入市場流轉起來，要素只有流轉才能優化配置。

二是勞動力市場化推進。這就涉及到戶籍制度改革，戶籍制度改革同樣是非常復雜。這次改革明確四個層面：分類推進小城市、中等城市、大城市和特大城市，涉及到優質資源怎么在城市建更加均衡的配置。

三是利率和匯率市場化同樣繼續推進。就是民間資本可以依法發起中小銀行，這會對競爭格局產生重要的影響，同時也強調資本市場雙方開放，推進人民幣資本項下可兌換，節奏也會加快。資源性產品，水、石油、天然氣價格要進一步改革，競爭性環境由市場決定價格。

要從影響公平競爭環節改起。第一，使得主體能夠公平的準入。第二，城鄉要素平等交換，農村集體經濟性用地與城市土地同權同價。要從影響公平競爭環節。還有社會公平的建設，包括教育公平、就業反對歧視；理論市場與政府的關系改起，現在簡政放權，政府審批下放300多項，行政體制改革還要繼續深化，政府里面最重要是財稅要透明，支出要透明。改革沒有退路，改革也沒有捷徑。

謝謝各位。

蔡洪濱：有請曹遠征老師。

曹遠征：非常高興參加這次聚會，剛才老師說三中全會文件非常好。

中國經濟發展35年后社會關切所有問題，從這個意義上非常振奮人心。三中全會核心一句話是市場起配置資源的作用，市場和政府關系質檢部知道誰起到更重要作用，現在具體來說是市場。有了這個決定作用，從此界定政府與市場之間的邊界，市場在經濟活動中發揮更基礎、更重要、更決定的作用。政府先退出市場，在其他領域發揮重要的作用。跟這個相關就是開放市場體系，體系不僅僅是商品經濟，不僅僅在產品層面上，而應該在要素市場和其他市場中間，這一次要素市場提的非常明顯，最核心是土地問題第一次被提出來，集體土地的流轉，包括農村宅基地所有權保護以及轉讓，這是35年以來重大突破。從這個角度觀察有一些表述，股份制經濟。除此之外在這個文件中間也提到市場經濟本身應該法制經濟，司法獨立公正也是核心問題，更重要文件提到將來新的目標國家治理，文件不僅是規劃方向，還規劃了路線，還有時間表。

2020年在基本領域重要環節取得成效。任務是非常艱巨，盡管方向路線時間表都明確，關鍵是要落實。各位同心協力共同推進，相信中國可持續發展會有一個新的智慧的保障，這次改革是一個五位一體的改革。

蔡洪濱：感謝曹老師精采發言，下面進行討論的環節，我提一個問題給各位嘉賓發表自己的高見，決定內容非常豐富，規劃是2020年基本完成全面深入改革的任務，在未來七年中間一定有步驟、有規劃推動方方面面的改革，你們認為在最近當前未來一兩年最重要的兩三項改革是什么？

吳敬璉：最重要的還是解決一個核心問題，就是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問題。因為過去幾年主要的毛病，或者說十四屆三中全會所要求建立體制沒有充分發揮作用，最主要的問題就處在政府的過渡的干預和政府直接插手微觀環節。

蔡洪濱：這一點提三件事您提哪三件事，怎么直線市場起決定性作用？

吳敬璉：從兩個方面去做，就是市場開放，市場開放一方面是要簡政放權，但是這里面有些問題需要具體研究，我認為審批制度改革是非常重要的，而審批制度就是最大限度取消行政審批。另外一方面，就是負面清單，而且負面清單要逐步的縮減。一方面減少政府的干預，另一方面向所有市場都開放。

蔡洪濱：中央到地方政府清理所有審批程序，盡可能取消，最大限度給市場發揮空間，另外在管制方面。

吳敬璉：管制方面非法律命令禁止就可以進入。

辜勝阻：我看好政府自身改革要素市場，現在政府自身改革已經在進行，只有推進政府自身的改革才能發揮市場決定性的作用。要素市場改革方面，現在我們講城鎮化配套改革，最重要是土地制度的改革。另一個是金融改革，跟20年前改革很相似，20年經濟改革首先市場主體多元化，國企、民企、外企主體多元化，現在改革同樣是主體多元化。另外就是利率市場化改革。

蔡洪濱：您提到政府自身改革和要素市場統一，政府自身改革哪些方面是當前最需要做的和最期待的，從國家治理的角度文件提到，具體方面會在那些方面推動？

辜勝阻：主要是簡政放權，主要是政府要想市場放權、向社會放權、向中介組織放權。

李揚：這次亮點非常多，60多條300多個事項，企業改革除了三種所有制形式，說到發展職工持股計劃，這是一個很大的事情，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根本性解決勞動和資本矛盾問題，一年前我們金融所成立10周年，周小川說了40分鐘職工持股計劃，現在看文件已經寫上了，希望媒體多多宣傳。第二個特別重要就是城鄉一體化，城鎮化在城鄉一體化框架下來推進，理順了關系。中國身份限制是很落后的制度，很原始的東西，很多對象都是因此造成的，公平等等。這次到2020年沒有農村人、城里人這樣的區別，而且城鎮化沒有特別強調城鄉一體化的時候城鎮化已經走上斜路，占地從城里人角度考慮農民，這都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如果城鄉一體化統領下好多問題別的解決方法，比如說土地城鄉一體化重要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城鎮化占地，全世界城鎮化都是節約土地，中國是占地。第三個，上海自貿區，中國應對非常復雜的國際形勢一個非常積極的舉措?，F在我們面臨國際形勢極為復雜，一方面以美國為首了一個新的WTO，在貨物、商品貿易，實體經濟層面他們結成一個聯盟。二是10月31號6國央行宣布他們之間的貨幣存款協議首先取消限額，無限；其次，取下期限；再次六種貨幣交互使用。拼成整個圖案就有點擔心，這種情況下成立了自貿區，這個希望大家多宣傳宣傳。

王一鳴：你提到今后一兩年，最近最期待的改革，改革共識度更高，阻力更小的。首先從政府改起，第一簡政放權，本屆政府承諾簡政三分之一。

曹遠征：第一，財稅是國家基本制度安排。第二，上海自貿區，這是更高的開放標準，如果比較國際之間拆分市場，兼并關稅，更多牽扯到競爭。這個標準更重要上海自貿區負面清單，這是最重要的競爭機制改革，而不是簡政放權，不再批了，盡管負面清單比較長。第三個，城鄉一體化，這是我們討論問題角度發生變化，過去講城鎮化、城市化，城市怎么幫忙農民解決問題?，F在城鄉一體化，很核心如果把公共服務深入到農村去，不應該誠信的區別，不應該有農民身份問題，不應該有三農問題，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這是很重要理念的變化。有這個變化使農村既有平等身份又有財產權力。第四個，共有產權神圣不可侵犯，私有產權也神圣不可侵犯，這是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一個法制基礎，這對中國經濟影響意義深遠。

蔡洪濱：從幾位嘉賓發言我們可以看到，大家對決定的看法其實是有高度的共識。第一，我們對全面深化改革決定都非常振奮，方向、盧欣、規劃大家都高度認同，關于未來需要重點推進，近期需要重點推進的領域，大家其實也是有高的共識，這里頭政府自身改革提到最多，其他幾位嘉賓城鄉一體化等等。時間關系我們沒法深入討論一些重大問題，我問到近期有重大影響政策變化，一定程度上可能反映嘉賓年齡代表性，年輕人開放二胎是很重要的事情，這可能影響中國不僅是直接影響現代能不能享受政策，其實這些改革對于中國的未來可能也有非常非常深遠的影響。還有教育行業對于教育體制的改革，涉及到中國20、30年的發展，教育體制按照決定方向改，這樣中國長期發展才有保證。還有關于科技體制，甚至我們講的院士制度，整個決定都有非常明確的方向。確實亮點非常多，時間關系我們討論到此。留下最后5分鐘的時間給觀眾一些提問的機會，時間關系5分鐘的時間我們嚴格限制在兩個問題，每個問題提問不超過三句話。

提問：

王一鳴：謝謝，土地制度原來家庭承包制，解放了農民生產。我最近去沿?？戳耍F在一定要流轉起來，一家一戶覺得不愿意走地，就撂荒了，一定讓他種地他就撒一些種子，我們叫隱性撂荒。我們怎么改？首先要確權辦證，成都、重慶、嘉興很多地方有時間。其次有交易平臺，要有交易市場，交易市場在不同層面都有。再次還有非常重要的，現在還有很多有不同看法，會不會有影響18億畝紅線，就有最嚴格的用途管制，農業用地、糧食用地流轉到誰的手上也只能種糧食，最嚴格的管制。技術先進用衛星標定那個區塊標號，可以流轉，流轉到誰的手上都有嚴格的用途限制。現在實踐已經往前走了，我們只是總結經驗逐步來推這件事。

提問：中國農民土地如果流轉像美國模式1%人口解決農業問題，剩下的人口怎么辦？日本土地很少，日本農業做的不錯，東亞精細農業跟美國西方農業還是有區別的，希望各位做決策的時候考慮到中國現實問題。請吳老師經濟體制改革。

蔡洪濱：大家非常關心城鄉一體化，未來20、30年之后中國農村和農業是什么樣？還有美國模式是不是中國農業發展道路？

王一鳴：不會像美國那樣，沿海地區最大是家庭農場才500畝，不會像美國那樣，美國規模很大。

李揚：關于土地問題怎么改有兩類看法：一類看法確定用途，還有一類看法是私有制。在不私有化的情況下可以提高土地利用效率，英國土地都是女王陛下，他土地使用很有效率，原因在于他在土地上界定出很多權力，這次這方面改革就非常到位。第二個，提高土地利用效率來城鄉一體化發展，現在城里人想變成農村人，而不是農村人想變成城里人，北京當個農民不容易，中國國情完全不同。

吳敬璉：第一點意見我同意李揚院長講的意見，產權經濟學和以前說法不一樣，這次文件規定我的理解是確權確使用權。在市場比較發達江南地區，過去就把土地改革確定為兩個主要的權力，一個叫田體權，就是大家所說所有權；另外叫田面權，田面權取得級差地租的權力，私有化是經營權力，就是級差地租的情況。第二點意見，這個事情做起來并不那么容易，剛才我們李揚院長講到會不會沖擊18億畝紅線，那是用途管制，跟流轉沒有關系。但是有一些問題確實比較復雜，就是對原有體系會產生很大的沖擊，這是一個很好的事情。做了改革農民得到了更大的財產權力，但是他對于舊的體系會產生沖擊，產生的沖擊有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政治上反對改革，他有些實際困難要想辦法加以緩解。如果土地價格上升了，現在這一套城鎮化的辦法就發生問題了，而且今后可以改變，但現在已經出現了怎么辦。我認為今天上一節討論最大的風險在我們現有體系中最大風險在什么地方？就是資產負債表中間負債率太高了，很大原因就是過去土地財政跟土地產權制度有關，你一改變這套東西怎么化解，這是我們在執行過程中比較考慮到的，使得我們改革要順利的推行。

蔡洪濱：回答問題環節就到此結束，剛才所有嘉賓發言、討論、問答，可以看出來中國未來的改革所有的嘉賓應該說都是滿懷希望，但是未來的改革道路也任重道遠，今天上午到此結束，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