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壽龍：未來發展方向應該打破區域經濟概念

鳳凰網財經訊 “福布斯中國縣域經濟發展論壇”由《福布斯》中文版和上虞市人民政府聯合主辦，《福布斯》中文版隆重了頒出2009“福布斯中國大陸最佳縣級城市”，鳳凰網財經全程直播報道。

下面是中國人民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執行副院長毛壽龍的主題演講，他的演講方向是：縣域城市的政府管理機制與服務職能。

大家下午好，很高興能夠參加這次研討會。

我們看一下這次上榜的17個縣級市，17個縣級市上面，像人才指標，人才指標對這個縣來講都是排名比較靠后的，最好的排名是81位。城市規模指數排名100的是上虞，城市規模是最小的。第三個經營成本指數，我們來看一下山東的榮成市排名第一。100位里面50名以前的應該說是比較多的，消費力數指數排名在下游。(圖)消費力指數還是比較強的，昆山是第二名，客運指數和貨運指數也是比較低的。我們把縣級市和地級市，和上榜的縣市放在一起看。經濟活力指數應該是比較有優勢的，數字越來越小。創新力指數50名以前的越來越多從這些指標可以看出幾個特點。

第一，我們選出來的17個縣級市，也就是100名之內的，基本上集在6個省，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廣東比較少。我看過很多山東縣級市，明顯感覺到地級市很強勢，但縣相比明顯弱勢多。浙江地級市強勢的也有，像寧波、杭州，當然金華、泰州相對弱一點。江蘇和浙江基本上都作為一個縣級經濟比較強的區域。這是地理上的特點。我最近看一個縣，是陜西的一個縣，大家知道陜北玉林地區經濟不是很發達，投資也比較少，原來有很多煤礦，現在煤礦挖掘也比較多。我看了以后很吃驚，地理條件非常差，人口也不多，而且從飛機上看基本上是不毛之地，很多地方連草都不長。但是那個地方有煤礦，每年的財富收入都是七八十個億，跟上虞差不多，但它是個縣。它城市化率達到50%以上。應該說西北也有一些縣相對來講是不錯的，但基本上都是資源城市，跟東南沿海相比還是游子身的特點。

再來看一下，這個是人才指數、城市規模指數、客運貨運指標(圖)，這幾個指標排名比較低，縣級市排名比較居中，大城市比較高，地級市偏一低。消費力指標中偏高，經濟活力創新力指標高。從這些指標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特點？背后到底有什么意義？

我來分析，第一點，基本上是和縣級城市政治地位、行政地位，或者說目前的發展格局當中政策上的地位是相稱的。目前來講公共資源還是以官本位的，這樣對人才的吸引力是不大的。比如說我的學生去深圳工作，他覺得那個地區不錯，主動去找工作，跑到一個縣找工作是很困難的。所以我看到很多地方民營企業找不到大學生，有有一個問題，大學生進入民營企業，很多老板是小學畢業的，就有人說，大學生覺得你小學才畢業，我干嘛給你打工。但是民營企業，我隨著小學畢業，但你大學生畢業也得給我當助理。所以這樣就不合理，很多地方政府做工作，跟民營企業派大學生，你進來以后給你什么樣的待遇，待遇有了以后，政府確保給你什么。

經濟活力創立力指數(圖)，如果擁有更多的公共資源，獲得更多的分配收入的地區相對來講經濟會好一些，但這個必須跟行政級別相聯系。如果沒有，只能是自己創新。如果是依賴更多的上級分配資源的地區，縣一級對地級市的依賴更多一些，但是如果是可獲得的公共資源比較少的地方，相對來講縣級經濟要獨立的多。這里面有一個問題，縣級政府應該是大還是小。

現在回過頭來看，政府職能的基本理論。從理論上講，我們看至少有三種政府理論，一種是最小的政府，政府越小越好。政府如果要做的話，實際上政府也做不了。我們認為公共衛生是政府的職能，現在甲流感奧巴馬政府焦頭爛額，還有布什政府也有流感，再往前美國也有流感。大家認為政府應該起更大的作用，最后流感疫苗生產不出來，當然也包括其他的因素。歷史上看，國防還是國家的權利，但真正保證安全的不是國家，國家之間相互戰爭，但是只要有貿易，有市場經濟，國家反而和平了。這個理論傳統的專家，國家即使承擔國防任務，反而它們關聯度高了以后國家就安全多了。

80年代基本向計劃經濟努力，80年以后稍有變化，90年以后轉為市場經濟，2000年以后，市場經濟初步形成規模。所謂的外向型經濟是參與到國際市場里面的經濟。在這個過程當中，哪些縣級首先擺脫經濟困境，80年代很少成為計劃的縣級城市更有機會變成市場經濟，而且在WTO加入以后，快速融到世界市場里面。昆山的模式基本上以最大的力量融入到世界市場里面去，而且在世界市場里面都占有相當高的比例，40%以上。義烏明顯的當地有經商的名分，政府提供市場的空間。80年代蓋市場，90年代蓋市場，現代還是蓋市場。廣東原來有廣交會，義烏、浙江的商人沒有門票進不去，拿著產品在廣交會門口擺攤，搶點定單?，F在是廣東人跑到義烏擺攤，賣東西，所以是一個成功的例子。在這個過程當中可以看出，整個縣級政府應該充當什么樣的角色？縣一級政府一般來講很難獲得國家投資。但是也有些例外。

再回過頭來看這些縣級市政府基本特色、運作模式。第一，大規模的招商引資，利用國家發展經濟的機遇期，建設開發園區，實現工業化，或者說投入市場來帶動工業化，這是一個很強的特色。

很多人說，浙江不需要再招商引資了，資本已經外流了，已經太多了，不是太少。但是進一步招商引資，提升本地的經濟力量還是很有必要的。第二，根據本地的特色來發展經濟，政府給予支持、鼓勵和發展，也是很重要的。很多人認為這個方面做的好，小商業做的好，是不是需要搞點大工業。是不是初期的工業太落后了，要不要再升級。澳門很多都在討論，澳門博彩業很好，能不能再搞些其他項目，搞了很多年最后得出結論，最后還是發展博彩業。以前賭場小的很多，現在大的賭場都很多。實際上一個地區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讓自己變成一個開放的經濟，而不是自己算自己賬的經濟。實際上是發揮自己的特色。我這次去新加坡，明顯的感覺到，新加坡的經濟很開放，所以它是經濟金融當中，是國際上第一個顯示出復蘇跡象的。

第三，規范政府行為，為企業提供良好的服務也是很重要的。這個有多層次的，比如說政府本身上改善，也包括和企業建立良好的機制。昆山書記專門聯系了5恩家企業，我當時就問會不會變成個政經勾結。如果這個是公開的，就不會有大問題。歐去一些縣，他們用縣的國有資產給民營企業擔保，然后取得融資和貸款。像昆山是用財政的錢給企業做擔保。有些縣里面的國資先進去，進去的目標是推出，等這個企業起來了，民資運作好了以后，國有企業馬上推出，推出以后就變成或有活力的民營企業。政府在這個作為當中看起來是非常強勢的，但是還是很有意思的，是把握的很好的。另外一個還要把握好當地的公共資源，處理好各個方面的關系。

總的來講，在這個框架里面，理論上、理念上的小政府應該是非常正確的，很多事情應該讓市場、民營企業家、民營資本發揮更大的自然作用，政府在這個過程當中利用自己在整個政治體系里面的特點和地位彌補不足。

最后一點，未來的發展方向，實際上應該打破區域經濟概念，應該說縣域經濟概念，像浙江人口密集度這么高的地方，應該形成以市為中心的大都市區域，而不是行政上一定要整合，但是經濟上合作非常好的大都市區域。這個應該是未來發展的方向。單中心設計會把馬路修的很大，但是不是用，如果是多中心設計，看著不是很大，但空間肯定是足夠的。我們看國外的路，彎彎曲曲，但是車很少堵。但我們的路很大很寬都很堵。

這里面很多是縣級政府解決不了的。過去國企是有等級的，但是民企起來到底級別上怎么樣，今年1個億，明年10個億，后年100個億，能不能從處長漲到部長，可能很難。行政級別不應該成為城市發展的阻力。我想福布斯這次把不同層級的城市放在一起，預示著未來改革發展的方向，所有的城市不管大小，在法律上多應該是平等的。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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