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憲磊：世界只有中國和朝鮮是城鄉住房分開的二元結構

2010年04月17日 15:47鳳凰網財經【大中小】【打印】共有評論0條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研究部主任王憲磊

鳳凰網財經訊為幫助企業有效應對國家宏觀經濟政策的變化，及時調整企業發展戰略，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積極把握市場成長機遇，擴大高端商業人脈資源。宏觀經濟形勢與企業發展戰略論壇于2010年4月17日至18日在北京舉行。鳳凰網財經全程圖文直播，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研究部主任王憲磊表示，世界只有中國和朝鮮是城鄉住房分開的二元結構。

以下為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研究部主任王憲磊發言實錄：

王憲磊：非常感謝會議主辦方給予我這次跟大家共同交流的機會。根據會議的安排，我就加快產業轉型升級、促進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給各位領導和專家共同探討一下。

圍繞產業轉型和發展方式轉變，大家無論從去年經濟工作會議還是今年兩會的政府工作報告，姚景源總經濟師也給大家詳細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們國家在“十二五”時期的主要任務。今天我想從“一個主題、三個任務”兩個方面主要談一談產業轉型升級和發展方式轉變的情況。一個主題是實現科學發展，三個任務是發展、開放、改革。我為什么把開放放到改革前面呢？之后我再跟大家共同探討。

科學發展觀從黨的十七大提出以來，全黨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特別是在咱們國家產業結構調整和發展方式轉變，取得了初步成效。實事求是來講，落實科學發展觀的任務還非常繁重，真要實現科學發展，真要在產業轉型和發展方式轉變中切實落實科學發展，這個任務還有一定的差距。以“十二五”規劃為契機，通過這次國際金融危機復蘇給我們帶來的空間，使我們的發展質量越來越好，使發展空間越來越大，使我們的路越走越寬廣，使我們的企業效益越來越好，也使居民收入有越來越大的提升，這是擺在我們面前實現科學發展的根本問題。2009年，溫總理說是最困難的一年，今年在兩會中，溫總理說是最復雜的一年，為什么最復雜的一年？去年年初，胡主席在中央黨校的學習班上也提到，對轉變發展方式今年是最復雜的一年，也提出了八條意見，我想舉個例子，當前最熱烈的問題是人民幣升值問題，人民幣升值問題跟產業轉型和發展方式轉變是一個基本面的問題，這個基本面的問題，如果不穩定，如果不能在經濟全球化、市場化和一體化中占有有利地位，我們的發展方式轉變就將是一句空話，對人民幣升值問題我們看了一下，最近海內外報道了一些問題，我是這么看的，今年我國宏觀經濟的復雜性，我們在微觀企業里都知道，如果一個企業只是成本中心，只是利潤中心，從市場拿回來的是利潤和市場創收，如果一個企業是投資中心，市場上拿回來的利潤和勞動所得的中心，將拿回來銀行那部分帶來的利潤，國際上也是這樣，如果人民幣國際化不跟我們國家的經濟實力發展適應，企業走出去也好，無論在國內也好，我們拿回來的利潤將是多少呢？這次搞人民幣升值中看到，家電在國際市場上的利潤空間3%-5%，服裝的利潤空間在2%-4%之間，如果人民幣每升值一個百分點，對它們的利潤打壓空間是非常不好的。我在跟山東青島的同志探討的時候說，青島這方面壓力很大，為什么呢？因為青島是個家電城市，當人民幣升值的時候，青島海爾和海信包括服裝的雙星鞋，他們在國際市場上的利潤空間還能多大。我們青島在國際中還能不能保持領先地位，還能不能保證在市場上的份額？對人民幣匯率升值問題，我們大家都想到了，專家也提到了1985年的廣場協議，是美國在廣場協議里讓德國馬克和日本的日元同時升值，升值以后，到95年來看，日元漲了10倍，但是德國馬克還是翻了7倍，后來德國馬克越來越并入到歐元區，這兩個國家完全不一樣了，日本也不能說跌下來了，一直處在疲軟狀態，德國一直保持領先地位。從數字來講，GDP日本一直是第二位，在我們趕超德國之前，德國也是第三位，雖然升值以后，兩個經濟體的經濟總量并沒有大的改變，我們是后來居上趕超了德國，數據出來之后，我們跟日本不相上下，這說明一個貨幣的升值對它經濟的發展影響有多大，我們要有一個客觀的估計。同時我們也看到升值的時候，當我們分析廣場協議的時候，美德、美日的貿易之中，德國和日本對美國都是順差，我們也是順差，但是為什么說我們的順差就帶來了人民幣升值問題，他們就不是？

當年廣場協議之后還有一部分的協議貿易協議，日本的家電退出美國市場的時候是有條件的，德國馬克升值的時候，德國產品在美國占的比重是有一個比例的，日本貿易額占美國市場也是有比例的，比例是兩個，一個是日美商品在美國市場占的份額是多少，第二是日本貿易額在全球貿易額是多少，德國也是。所以我們在提人民幣升值的時候，除了呼吁我們國家的利益之外，絕對不能簡單地升值，在我們國家在美國市場的份額和我們的國際貿易在全球貿易中保持一個合理的地位，這是一攬子計劃，不會說一升值，突然把一個企業掐死了。國際利益向來是博弈共贏的，但是這個共贏就增加了復雜程度。當年入世談判的時候，我們壽險和財險不能開放，以壽險為例，歐盟對我們的壽險開放市場的時候提出兩個條件，一個是60歲以上的不保。第二個是18歲以下的不保。提供人壽保險的時候提供18-60周歲之間的，這部分人健康狀況是最好的，我認為這個條件，我們守了15年沒有答應。2000年的時候就提出來放開這一條，允許它保18-60周歲之間的。后來第二天又反悔了，為什么呢？按照WTO談判原則，如果對方提供一個條件我們答應了，它又無條件反悔，必須無條件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國外的勞動力市場沒有沖擊我們的市場，包括汽車，發展是非常穩妥的。我們為什么答應這個18-60周歲的條件呢，我們的人數總和超過歐盟總人數總和，歐盟吃不下去，超過整個歐盟的人口總和，當時美國的財險也是，是因為看我們北京是發達國家的水平，所以我們對產品在技術談判的時候，以汽車為例，他們覺得我們應該是發達國家的水平，實際上我們是介于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之間，因為我們國家的市場是由供給向需求型轉變，但是我們的需求還不太明確，我們需要汽車，但是對汽車的型號、舒適型和技術指標，我們的需求不太明朗。中國都需要房子，我們需要什么樣的房子，房子的大小、幾室幾廳以外，對建材有什么要求，對采光有什么要求，對居住舒適性有什么要求，乃至每平方米的耗能和空氣清新度有什么要求，在歐美的公寓里有非常具體的指標，也是由于我們發展階段決定的。當時對汽車的關稅和財險也是這樣。當時在市場準入和經營性質量道門檻里保住了我們國家在入世里的平穩運行，可以說，對入世以來經濟高速發展奠定了良好基礎。

具體到人民幣升值問題上，認為人民幣長期是低谷，對我們出口順差問題也進行了一些指責，在這一點上，對我們國家和企業來說走出去是當務之急，所以我們把開放放在前面，一定鼓勵企業走出去，鼓勵我們的人才走出去，也鼓勵我們的資本走出去。人民幣匯率改革有兩個目標，一是賦予中國的對外貿易，我們的出口，有利于我們的出口我們做調整，不利于我們的出口，我們不會調整的，無論來自外界壓力多么大，我們都會堅持獨立自主的匯率政策不改變。第二，人民幣匯率的發展會服務于人民幣的國際化。只有國際化的人民幣，中國經濟才是國際的經濟，如果我們的人民幣調整不利于我們的進出口貿易，也不利于我們的人民幣國際化，我們是不會做的。一旦人民幣國際化受到傷害，我們的經濟就從根本上受到沖擊。金融危機以后，從國際發展情況來看，低碳發展是我們的長期方向，高碳發展是不行了，以鋼材企業為例，鋼材企業去年總產量是5.68億噸，這是中國最大的68家鋼鐵企業的利潤總和，是553.88億元，比去年同比下降了31.43%，全球礦業巨頭必和必拓就去年下半年的純利潤都61億美元，同比增長134.4%，也就是說一個必和必拓超過我們國家所有的68家大型鋼鐵企業總和，因此我們的高碳發展方式是要轉變一下，要走低碳發展的路子，因為我們的環境實在承受不了。但是低碳發展方面，西方國家對一些碳關稅和低碳經濟，在發展的時候，我們也做了一下測算，我們國家對應付低碳經濟發展，也不是說沒有準備，我們的三峽確實是低碳的三峽，如果當年不建成三峽發電的話，現在在電上受制于人了。再就是核能的發展屬于低碳。再更新改造技術，我們的產能技術，一直在技術更新改造，在技術創新之中向前推進。低碳關稅生產，包括法國，雖然低碳實現了，但是中途夭折了。低碳關稅問題，涉及到戰略層面，但是有一點確定了，實現低碳發展，降低高碳發展，這是我們的一個發展方向，也是我們國家國情決定的。

對轉變發展方式和調整經濟結構，胡主席在經濟工作會議上，提了八點意見，我們都知道，胡主席用了41個加快來發展，體現了它的緊迫性和現實性。第一個就是低碳發展，西方國家提出了低碳經濟，對我們的約束是非常大的。所以我們國家在低碳發展方面任務非常艱巨。在第一個加快里，加快結構調整，把調整經濟結構作為轉變發展方式的戰略重點，按照優化需求結構、供給結構的基本要求，加快調整國民收入的分配計劃，加快調整城鄉結構，加快推進城鎮化。對產業結構，進入第二個熱點問題就是住房問題，城鄉二元化問題不僅是住房問題熱點的根源，也是對居民收入的改變，也是最終增加農民收入的一個路子和城鎮居民收入的一個路子。世界重要國家，除了我們和朝鮮是城鄉住房分開的，歐洲、美國包括東盟西國都是城鄉住房一體化，不是二元結構。我們的住房價格源頭是來源于土地財政，當開發商拿到土地以后，又進行拆遷，拆遷的成本也加到住房成本上來，在拆遷里，如果碰到一些技術性或者搬遷難度成本就增加。第三個到達建筑的時候，建材質量也是往上漲的，包括用工，最后怎么辦呢？最終銀行還貸款，以房子做抵押再貸款，最后房子銷售之后這個資金鏈才能解開，這個路徑是非常明顯的。我們怎么辦？必須從源頭對土地財政問題也想了一些辦法，從源頭上來解決住房問題。最近國務院常務會議公開房價的問題，對房子來講，對房價來講，簡單的升和降，既不現實也不科學，我們國家的住房價格進入一個調整期，這個調整是個結構性的調整，美國的住房分為五級，第一是保障性住房，最高的是高檔社區住房，需求非常明顯，我們的保障性住房提供的時候也必須用開放和改革。我們改革碰到了問題，必須用改革開放的方式來解決，如果我們碰到了一個難題，僅靠關起門來解決還是一個保守的路子，住房也是。中國的房價的根本改革也必須用改革開放的方式解決，如果不改革、不開放，就靠自己，就這么點地，住那么多人，這種方式不放開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企業走出去的時候，我們的資源包括礦產和石油都需要引進來，這個是非常明顯的。之所以造成我們賣什么什么便宜，我們買什么什么貴，在發展方式轉變和產業結構轉型的時候，原因在于僅限于兩岸四地，沒有跨出兩岸四地的打圈子。企業要走出去，必須要到歐美市場去，所以在鼓勵企業走出去的時候我們國家提出了一系列政策，我們國家在和平發展的路上，我們國家在崛起的進程中，企業肩負著非常重要的責任。作為企業是創造財富的，其他都是給創造財富提供服務和公共支持的。在這一點上企業家的責任非常大，現在面臨著低碳發展和各種技術的約束，在產業調整也好，企業轉型也好，企業又是第一位，開拓創新、低碳經濟必須走出去。

第二個，胡主席提出加快推進產業結構調整，適應需求結構變化趨勢，完善現代產業體系，加快推進傳統產業技術改造，加快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加快發展服務業，促進低碳產業的高水平協調發展，全面提高產業技術水平和國際競爭力。在產業結構來講，我們國家造船業越來越大，我表示贊賞，雖然在國際分工里，在產業布局里對造船業來講，造船的確是我們的短腿，我們有這么寬闊的海洋，這么大的貿易，如果造船業要落后的話，是不可能走出去的，因為它是約束我們走出去的一個瓶頸。再就是服務業，對金融業發展來講，雖然股市開放，期貨20日也有比較好的預期，給大家發出一個積極的信號，但是我們國家在資本市場主要還是靠銀行融資為主，現在全球基本面是以歐洲決定的，歐洲是以股市融資為主，我們國家的股市融資比例比較小，影響我們一些中小企業創業板的進展，但是創業板這部分，中小企業部分，借鑒美國的模式，給資本市場提供一些融資條件和融資環境，但是主體產業的發展，特別是我們的房地產業是中國的主體產業發展的時候，還是要靠銀行融資為主。

第三，加快推進自主創新，積極抓住新一輪技術革命的戰略機遇期。奧巴馬競選的時候把新能源打出來，認為新能源是帶動全球金融危機復蘇的增長點。當時聽到這個觀點以后，對能源來講，國務院有關部門在西山開了一個有關能源的座談會，對新能源和傳統能源來講，我們底下有煤炭、有石油，發現有了，即使勘探完了，從建設到投產也要三五年。全球金融危機復蘇，不可能等到新能源三到五年以后再出現，29年大危機，是全球汽車工業的發展突飛猛進，帶動了全球經濟復蘇，現在沒有哪個行業能夠像汽車行業發展規模這么大，產業布局發展的面這么廣，也沒有它跟人民生活工作方式結合這么緊密，發展新能源是一個方向，近期突破是不可能的，要對它有一個科學理性的認識，互聯網的時候美國提出了量子計算機和光子計算機，也沒提出來，但是光纜推出來了，出現了一個科技黑洞。自主創新，在引進的時候企業可以大有作為，在跨國公司人才里，我覺得對中國的人才引進的時候，我不看中國的人才比歐美差，談判的時候，龍秘書長都說二三十萬的留學生不回來了，是中國的損失，我當時提出一個意見，如果每十年都能輸送二三十萬人才，碩士和博士出去，過三五十年以后，你看看全球發展情況怎么樣。如果你輸出勞工，幾十個人，擠一個五六平米、七八平米的房子，我看他們在非洲住的環境都非常惡劣，要輸出就輸出人才，再過三十年五十年的時候，你看全球是誰的。我對小平同志說教育要面向世界，面向未來，對這一點我是這么理解的，我讀書28年，對讀書的問題，我覺得雖然我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同時我覺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中層高層是來自于下層和中下層的，過十年八年，自然就走上去了，到那時候跨國公司給我們培養了那么多人才，我們自己的企業吸收過來，或者他們在當地創業的時候，這仍然是我們的人才。

第四，加快農業發展方式的轉變，以農為本，在中國，說我們是40億農民也好，8億、9億農民也好，沒有農民集體的富裕起來，中國要想富裕起來是一句空話。中華民族的復興也不太可能，要想實現社會的長治久安也是一句空話。沒有中國農民的集體富裕，他們的發展富裕問題解決不了，其他事情想出現一個實質性突破是不可能的。我們GDP總量就是達到第一位，農民問題不解決，這個問題仍然解決不了，民族復興也談不上，社會的長治久安也談不上。這點經驗，在座的領導和同事們都有這個感觸。

第五是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這個也是可持續發展。在可持續發展里，講個故事，如果我們獨立財政，是舉債財政，中央政府可以代地方政府發行債券，西方國家雖然這次爆發了主權債務危機，但是我看，50年之內不會出現債務危機，至少30年之內是不會的，為了保證我們未來30年之內經濟高速發展，如果我們發行一些債券，使土地財政慢慢淡出，可以從源頭上不是給房價奠定一個基礎，同時也為經濟發展創造了一個更好的融資環境。

總之，我覺得要實現一個科學發展、開放、改革三個力量形成合力，同時實現低碳發展，在我們擴大內需的同時也要增加開放，使開放型和內生型兩種發展方式共同作用，才能使我們的經濟在這次全球經濟復蘇中占據有利地位，謝謝大家！

主持人：王主任在發言中對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產業轉型所涉及的貨幣增值、低碳經濟、房地產金融、教育、農業、高科技都做了深刻的闡述。現在讓我們以熱烈掌聲再一次感謝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