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青年會的上海故事
我一向有個偏見,認為若論到城市管理水平,全國城市中以上海為最高,她可以把一個國際大都會管理得井井有條,大城市像個大城市的樣子,市長像個大城市市長的樣子,居民像個大城市居民的樣子;當然,若論到城市治理水平,相對來說我則認為國內城市以深圳、廣州為最良善,因其公民社會發育較好,公共參與度強,政府公權力受到相對約束,相對呈現出“共治”的特點。
當然,并不是說上海的公民社會沒有發育,但是大家公認的上海是“強政府”,民間則弱勢得多。也正是基于此,在上海的考察中,我對“基督教青年會”這個社會組織特別感興趣。
基督教青年會原本是一個國際性組織,在國內發端于上世紀20年代,在上海、廣州等地都成立了組織。該組織最早源起于宗教人士,但后來的發展已漸漸脫離宗教色彩,變為一個社會公益組織。1949年之后,絕大部分的社會組織被消化掉,然而基督教青年會卻因為特殊原因,得以保留下來,但就互不隸屬,各自不消失也不發展。直到最近這些年,竟然又有了枯木逢春的可能性。
話說1995年,上海市召開了一個“社區工作會議”,此為上海社區建設中的一個里程碑事件,會議之后,上海市在社區建設方面頻出新招,其中一個創新,就是邀請基督教青年會進入社區服務,打造了全上海第一個“羅山市民會館”。
一切其實都有人脈機緣。浦東新區提出“小政府、大社會”,怎么做?戴海波時任上海浦東新區社會發展局局長,他之前的職務是上海團市委副書記,他在團委的原同事吳建榮則去了基督教青年會做總干事。有著這層關系,戴海波找吳建榮來做這件“吃螃蟹”的事情。
當時的基督教青年會僅有20多個工作人員,主要經費來源是自有物業(一幢賓館)收益,做很小量的青年服務工作。吳建榮之前剛在日本專門研修過“社會服務”,對日本“社會自治”的運作正心有戚戚,戴海波在飯局上一說,他有點動心,立即去羅山街道那邊作了番調查。
羅山這個社區,原是上海市建設成都路高架,動遷居民到浦東所形成的一個社區。上世紀90年代中的上海,仍然是“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時代,故雖號稱有6萬多居民動遷,但當時實際入住的僅有3000多口人。政府當時為社區規劃了一些配套設施,但很難適應居民需求,因為入住的幾乎全是老年人,沒有年輕人,更沒有小孩子。社區建成的配套服務處大約有2000平米的空間。
“當時我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吳建榮告訴戴海波愿意做,但要跟政府建立契約關系,一切按契約來,“房子政府以低租金租給青年會,設備設施由浦東新區社會發展局控制下的社會發展基金會投入,我們承擔工作人員的所有費用;我們負責日常運作,向居民提供社區服務,必須向政府承諾無償服務與有償服務相結合,盡量不收費,收費項目也要很低價。運作經費,基金會借給我30萬,青年會每年還10萬元”。這是當時上海第一例“政府委托服務”。
吳建榮帶了青年會的8名業務骨干進駐“羅山市民會館”,他把日本的那套做法引入會館,“要把公民意識導入到這個社區,當時我們提了一個口號叫:拆除家庭的小圍墻,構建社區的大圍墻。我們做四方面內容的服務:社區文化、社區教育、社區體育、社區生活照顧。做到1998年后,就把旁邊棄置未用的幼兒園2000多平米的房子也給了我們,做成了一個老人院。所以后來羅山市民會館共有4000多平米的規模。”
以羅山市民會館為契機,基督教青年會后來在上海各地復制這一模式,到現在已經在同時運作8家市民會館,青年會的工作人員也發展到了140多個人,原來一年的預算只有15萬元,2013年的預算則達到了2000萬元,基督教青年會毫無疑問已成為上海最重要的社會企業之一。2002年,吳建榮又注冊了“華愛社團服務社”,現在則正在登記注冊一個私募基金會。
在言談中,吳建榮一直稱贊且艷羨廣東的社會組織發展環境,但是從基督教青年會這十幾年的發展可以看出,上海的社會服務也有很好的發展空間,只不過吳對自身需要細節面對的環境體會更深而已。不過和廣東相比,上海政府確實更為強勢,社會組織要想發展得好,必須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廣東雖然也有這個問題,但是政府介入社會組織卻沒那么深重吧。好像深圳的社會組織也抱怨政府的扶持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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