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秋拍：有火焰溫度 也如海水冷靜

特約記者方翔

被廣泛關注的香港秋拍日前落下帷幕，包括香港蘇富比、保利（香港）、嘉德（香港）在內的多家拍賣行集中拍賣，保利（香港）和嘉德（香港）分別錄得總成交額8.22億港元和3.43億港元，而香港蘇富比的總成交額為29.04億港元。

若以三家拍賣行市場總量進行環比，則差距春拍有不同程度的縮水——香港蘇富比春拍錄得34.2億港元，嘉德（香港）春拍時總量是3.47億港元，而保利（香港）春拍則是錄得11.36億港元。這顯示出受到外圍因素影響，盡管沒有減弱收藏者前往購買頂級藝術品的步伐，但在中低端的常見拍品，或是大師藝術家的一般性作品，則顯得交投并不活躍。

精品仍值高價

這種對精品的追逐在夜場拍賣中顯得尤為顯著：在香港蘇富比的“現當代亞洲藝術晚間專場”中，共刷新9項藝術家個人世界拍賣紀錄，80%拍品超越高估價成交。最高成交價作品、劉小東的《違章》以6620萬港元刷新藝術家個人的拍賣紀錄。

與劉小東創高價作品類似，中國書畫板塊，蘇富比首推的張大千工筆仕女畫精品《驚才絕艷》以6620萬港元成交，不出意料拔得頭籌。而瓷器方面，清乾隆粉青釉浮雕“蒼龍教子”圖罐，以9420萬港元成交，刷新單色釉拍賣紀錄。而珠寶方面，一枚8.41克拉內部無瑕鮮彩粉紅鉆以1億3788萬港元成交，刷新鮮彩粉紅鉆世界拍賣紀錄……

但在精品之外，仍然讓人感覺市場的謹慎心態。比如在香港蘇富比的瓷器工藝品專場中，除了清乾隆黃地洋彩軋道錦地折枝洋花玉壺春之外，其他事先被寄予厚望的拍品并非拍出很好的成績，甚至出現了流拍。估價800萬至1000萬港元的清乾隆·白玉御制詩仿古“饕餮”紋斧佩、估價1200萬至1800萬港元的嘉慶帝褐斑白玉盤龍戲珠鈕御寶等。

仔細分析一下這些拍品，雖然它們具有接近天價藝術品的一些基本特點，比如皇帝使用，或者親自督造，并留有帝王的印記，但是由于他們在源流上缺乏很好的系統性，或是比起市場上的頂級拍品，仍有一定差距，特別是以往不太為藏家所了解，因而對于藏家來說，在目前的市場情況下，很難做出購買的決定。

看中流傳有序，似乎是目前市道中的“避險”普遍心態。在中國嘉德（香港）的秋拍中，原本為胡惠春、Eskenazi 舊藏的清乾隆仿汝釉雙耳三足魚簍尊，以1380萬港元成交，趙從衍舊藏的一對清乾隆銅胎畫琺瑯黃地纏枝花卉紋龍首耳觚，以586.5萬港元成交，高出估價逾5倍。在這些名家瓷器工藝品紛紛高價成交的背后，是一些普通品的成交開始走出下坡路。像在香港蘇富比的秋拍中，清乾隆·粉青釉描金銀瓜棱式象耳瓶，估價480萬至580萬港元，最終流拍。

即使精品如張大千的《驚才絕艷》，也不是拍到了令人驚詫的價格。這幅作品在2001年曾經以466.47萬港元成交，并創造了當時張大千人物繪畫的市場最高價。雖然13年上升了14倍，但相比2013年春拍中，同系列作品《紅佛女》以7130萬元人民幣成交，仍有一定差距。而在其他香港拍場出現的張大千作品甚至還出現了流拍的情況。

特色專場、特殊拍品受追捧

相比以往秋拍專場，今年香港秋拍的分類更加細化，僅僅香港蘇富比推出的中國瓷器和工藝品專場拍賣，就有五六本書，其中還包括多個以單件藝術品為一個專場，像香港蘇富比“中國瓷器及工藝品”部門的拍賣。清乾隆粉青釉浮雕“蒼龍教子”圖罐就單獨成為了一個專場，還有一件單獨成為專場的春在齋珍藏宣德三魚紋高足杯，最終也拍出了4380萬港元的佳績。

在今年香港蘇富比秋拍的專場設置中，也將古代書畫與瓷器部分進行了混排，像“細川家族藏中國藝珍”專場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藏家劉益謙就從購得了清乾隆十一年《御筆畫秋山亭子》卷和清乾隆粉彩墨書御制詩圓筆筒，成交價分別為2700萬港元和1384萬港元。這也顯示出這種來自于同一位著名藏家的不同拍品，如果組成一個專場的話，同樣會受到藏家的關注。

清乾隆粉彩墨書御制詩圓筆筒，在嘉德（香港）中也有一件類似的，最終的成交價為494.5萬港元。這種差價的背后，實際上是顯示出目前藝術品投資市場的風險，已經從最初的系統性風險，開始逐漸演變成非系統性風險，特別是在同類拍品有了明顯的比較之后，對于藏家來說，其已經不僅僅滿足于擁有一類拍品，而是希望能夠擁有其中的精品，甚至是源于名家的精品。

而香港蘇富比所呈獻的著名日本服裝設計師、音樂制作人及創意企業家NIGO 私人收藏的“NIGO ：一生二命”專拍，百多件精選藏品涵蓋上至安迪·沃荷絲網版畫，下至玩物擺飾不同領域的拍品，全數獲得成交，傳奇古董及書畫藏家張宗憲以高估價四倍投得Jacob & Co.特殊訂制“美元符號”垂飾項鏈。在保利（香港）推出的“‘稽古’-宋代瓷器、銅器和石雕專場”中，北齊石雕釋迦牟尼立像起拍價為280萬港幣，經過多輪競價最終以732萬高價成交。

事實上，現在的拍賣市場上，個性化的因素越來越明顯，在今年香港的拍賣市場上，像余德耀、劉益謙王薇夫婦等私人美術館擁有者紛紛出手買入了不少重量級的拍品。對于藏家來說，在拍賣市場上購買藝術品的目的也從最初僅僅為了保值增值，開始轉而為自己的系統性收藏，特別是私人美術館的館藏來增加“砝碼”。劉益謙此次在香港購買的張路《山水人物圖冊》，就是為了補充龍美術館的空白。

而許多海外藏家在今年香港秋拍市場的出手也是值得關注，像香港保利甚至聘用外籍拍賣師進行全英文拍賣。隨著越來越多的拍賣行進入香港，其國際自由貿易港的地位正越來越促進其藝術品交易的發展，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其對于全球藝術品拍賣市場的影響力也在日益加強。（編輯曹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