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新常態與新經濟下的資本市場建設

鳳凰財經訊 十八屆三中全會對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提出明確要求和方向，今年正是三中全會精神陸續實施的關鍵一年，資本市場的改革和建設備受關注，我們有幸邀請全國政協委員、廣東證監局局長侯外林，全國政協委員、證監會市場部副主任王嫻做客鳳凰財經演播室，為公眾解讀新常態下中國資本市場改革之路。

以下為實錄全文：

權靜：觀眾朋友好，歡迎來到鳳凰網財經兩會特別節目現場演播室現場我是主持人權靜，今天我們的主題叫做新常態與新經濟下的資本市場建設。我們知道2015年是中國深化改革關鍵一年，資本市場的改革尤為重要，過去的一年中國經濟的一系列的轉型升級，從勞動密集轉向知識密集，從投資拉動轉向創新去新的經濟趨勢需要新金融的支持，資本市場的支持也尤為重要，尤其隨著互聯網金融的方興未艾，給中國資本市場的建設與發展提出了新的機遇與挑戰。今天我們就請來了兩位兩會代表，跟我們共同討論中國資本市場的改革與發展，讓我們歡迎他們，讓我們歡迎全國政協委員、廣東局證監局局長侯外林局長，歡迎侯局。

侯外林：你好。

權靜：讓我們歡迎全國政協委員、證監會市場部副主任王嫻女士，歡迎王主任。

王嫻：各位網友好。

權靜：今天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們要跟大家共同探討中國資本市場的改革與發展，兩位都是兩會代表、政協委員，今年關于中國的資本市場的發展提出哪些重要的提案，跟我們先分享一下。

侯外林：我今年向全國政協提了4個提案，今天時間關系我可以在這里簡單介紹一個提案，就是說修訂《公司法》，完善資本市場有關的法律規定，就這么一個提案。

權靜：為什么提這個提案？

侯外林：因為《公司法》2005年的時候進行了一次全面的修訂，到現在也已經十年了，《公司法》有很多的一些規定已經不那么適應新形勢的需要，再加上全國人大去年也啟動了《證券法》的修訂，那么《公司法》跟《證券法》應該聯動做修訂，這樣才不會引起相關法律互相打架的情況出現。

我建議主要有三個方面，一個是調整證券發行制度，就是把《公司法》有關證券發行的核準制這些規定，全部改為注冊制，這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因為公司債也是最典型的證券，那么應該由《證券法》的調整來規范比較合適，所以應該把《公司法》里面有關債券發行的規定移植到《證券法》中，全世界都是這樣做的。

第二個要健全公司治理的機制，現在我們要明確規定上市公司召開股東大會，選舉董事、監事的時候，應該實現累積投票制度，使中小股東能夠利用他們有限的投票權選舉代表自己利益的董事和監事。這是一個方面。

另外就是要制定上市公司違反公司強制性治理規定的法律責任，解決目前這種只有強制性的規定，沒有罰則的問題，還有中國資本市場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散戶很多，這樣應該降低股東大會提案權的行權條件，對上市公司征集投票權做出明確的規定，方便這些中小股東來參與公司治理。

還有就是說要修改股份回購制度，增加股份回購的法定情形，明確公司可以以分配利潤回報股東為目的回購本公司的股份，并且適當延長庫存股票的持有時間，簡化決策的程序，發揮股票回購制度對穩定股價、回報投資者這方面的作用。同時還要豐富利潤分配的方式、形式，建立以股代息的制度，取消資本公積金不得彌補公司虧損這么一個規定，為歷史上虧損，但已經恢復持續盈利能力的公司進行分紅消除障礙。謝謝。

權靜：謝謝侯局給我們講了講您兩會的提案，關鍵我們聽出了希望《公司法》和《證券法》能夠聯動起來，為公司的發展更多掃清發展的障礙。王委員，您的兩會提案是關于什么呢？

王嫻：我也帶了三個提案，今天我特別想借用鳳凰網這么一個媒體，介紹一下我的一個關于養老金的提案，這個提案就是已經前兩天在媒體上做了報道，這個提案相對技術性強一點，所以我想今天重點介紹一下。這個提案的中心思想就是關于在企業年金制度中加大個人選擇權，并允許投資公募基金，我們知道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推出機關事業單位的改革，今年是這個改革重要一年，所有我們原來已經建立的企業年金，這次所謂的職業年金，機關事業單位的員工退休之后，將會以個人年金的方式，作為養老金的第二支付來補充基本養老保險的不足，從而提高整個機關事業單位退休人員的養老待遇。所以既然它是一個補充養老，那么這塊養老金的投資運用方式，和它的業績水平，就直接影響到我們千千萬萬個機關事業單位員工最后養老的福利問題，所以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那么為什么我會提出來關于個人選擇權的問題呢？因為從個人年金的這個屬性上來看，它是每年我工作的單位繳8%，個人繳費4%，這樣的話形成個人賬戶的積累，這個積累再交由一定的資產管理的機構來投資運作，我退休的時候再提取。既然是這樣一種運作方式，我剛才介紹了，那就表明這個年金賬戶上的資金是歸屬于我們每一個機關事業單位職工個人，從財產的屬性上來講它應該屬于我們每個個人的個人財產。那么我們從財產的屬性上來講，既然我們每個員工有繳費的義務，那么我們相應的也應該有個人選擇權，就是說在資金的賬戶上的錢，可以投資哪些產品，我們也應該具有一定的選擇權，這就是稱為個人選擇權。

那么從現在來看的話，所以我的提案提出來，應該賦予企業年金的個人賬戶具有個人選擇權，那么剛才我講了它的屬性，它是非常必要的，而且是必須的。那么我從三點來給大家再做一點解釋，為什么它是必要和必須的：必要，就是說因為我們每個職工，他的收入狀況，除了我們個人的收入還有家庭其他成員的收入，我的年齡也不同，有的人快退休了，有的人剛剛進入職場，所以每個個體的狀況不同，需求不同，投資偏好不同，風險承擔能力不同，所以允許個人有選擇權，就允許他選擇不同的適合自己風險特征、收入狀況的風險的產品。舉個例子，快退休的這些員工就不宜再選擇風險比較高的品種，適宜選擇穩健的品種。

第二，賬戶的便攜性，就是指一個人不會終生在一個單位就業，他可能會調工作，有的人甚至會選擇提前離開職場，這樣的話既然我換一個單位，那只有我自己擁有這個支配權，才便于我把原來的積累劃到一個新的單位去，這樣的話既有利于勞動力的自由流動，從整體上來講，我們今天講到新經濟什么的，才有利于勞動力在全國范圍內的自由流動和優化勞動力非常稀缺資源的配置效率。這是第二點。

那么第三點，就是說引入了這樣的制度，也有利于促進改善對基金管理的激勵機制，因為作為個人來講，當我有了選擇權之后，我就會根據一個是基金管理公司提供的產品的屬性，更重要我根據管理的業績來挑選我的投資產品，那么對于一些業績好、業績突出的基金管理公司就會擴大自己的管理規模，增加管理費收入，這樣的話可以激勵整個資產管理行業改變投資績效，這樣對整個資產管理的水平都是一個促進。所以從以上三個主要原因來看，都應該在職業年金中引入個人選擇權這么一種制度安排。

同時通過將近20年的發展，國家的公募基金已經取得非常長足的進展，到了2014年末的時候，我們基金管理公司管理的資產已經達到了4.54萬億，管理的基金的只數已經達到了1899家，目前我們基金的持有人已經達到了1.22億戶，那么意味著這個公募基金產品已經走入了千家萬戶，已經深得廣大投資者的一種了解，對它的風險狀況、收益狀況有非常多的了解。同時按照《證券投資基金法》在證監會的統一監管下，也建立了非常嚴格對管理人、托管人的監管制度，以及基金的托管人，基金管理人和托管人之間的職責劃分也非常清楚，從而保證了基金財產的安全。所以呢，從以上幾個方面來看，投資公募基金也具有非常現實的基礎，所以我的提案就是一方面賦予個人選擇權，第二允許賬戶上的基金可以投資公募基金。

權靜：面臨老齡化怎么讓退休人的有更好的生活品質，這也是社會關注的一大焦點，王委員從資本的角度講了如何讓這些年金發揮更好的作用，無論是風險偏好的選擇，還是更好的流動，還是讓管理人員有更好的激勵機制，從而讓他追求更好的業績，這都是讓我們老百姓的退休生活，尤其是事業單位的退休生活更加幸福，這也是從一個技術的手段給我們提了非常專業的建議。兩位都跟我們分享了各自的提案當中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一點，無論是打通《公司法》《證券法》，還是關于退休激勵機制的安排，都是利用資本市場專業手段，去改善當前無論監管也好，還是投資也好的一些很多制度。

接下來想跟兩位聊一聊我們資本市場的改革與發展，肖鋼主席強調過股票發行注冊制的改革是2015年的資本市場改革的頭等大事，兩位對于股票發行注冊制的改革這件事你們的看法是什么？比如說這件事肖鋼主席說認為這是證監會轉型工作的重要突破口，目前還有那些基礎設施需要落實，還有改革的進度是怎樣的？

王嫻：這個問題正如主持人指出來的，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是今年我們中國證監會工作的重中之重，那么這也是為了落實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關于推出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的一個基本要求，那么根據黨中央和國務院的有關部署，由證監會牽頭，成立了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工作組，參與這個工作組有多個國家部委，包括發改委、財政部、人民銀行、法制辦、證監會、保監會、人大法工委、高等法院等等。目前來看，各項工作都在有序的推進，那么我們已經完成注冊制改革基本方案的初稿，同時正在著手啟動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的各項其他的準備工作，就是配套的規則，我們也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過程中。注冊制改革一個基本方向就是剛才侯局也提到了，我們的《證券法》正在修改過程中，注冊制的推進也要與《證券法》的修改為前提，同時相關的改革方案出臺最新進展情況，我們證監會也已經不斷的及時向各界公布。

那么就像你剛才講到了，注冊制的推進它的核心要點是在哪兒呢？其實還是按照十八屆三中全會的要求，其核心就在于理順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注冊制的目的能較好的解決發行人和投資者之間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同時要規范我們作為監管主體的監管邊界，避免監管部門過多的去干預市場。證監會作為監管部門不再對發行人進行背書，也不過多去關注企業過往的業績，未來得發展前景，這些都要交由投資者自行做出判斷和選擇，股票發行價格和數量也由市場各方博弈形成，其目的就是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的作用。同時，監管部門也會把我們的監管著力點轉向事中、事后的監管，這都是符合簡政放權的基本要求的，這樣來更好維護市場的秩序和投資者的合法權益。

那么3月5號，我們政協委員聆聽了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面講得非常好，大道至簡，對我們注冊制也是要遵循市場規律，最大限度減少行政審批，建立市場為主導的新股發行制度安排。

權靜：剛才其實侯局提到提案的時候也提到了這方面的問題，您也給我們補充兩點。

侯外林：注冊制從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來已經一年多了，證監會黨委和有關部委都在認真的研究、調研、做方案、搞測算評估，這個確實是我們資本市場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一件很大的事情，實際上注冊制這個改革涉及到整個監管體系的改革，所以一個是要修法，改革也得有法有據，所以要修法。另外就是要制定頂層設計方案，這個媒體也報了，目前已完成初稿，同時著手啟動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各項準備工作。再加上克強總理前天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面已經明確指出，要推出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就是已經作為今年政府工作的實施一項重要工作。這樣改革推動創新創業，推動新興產業，中小微企業的發展，我想都是有巨大的作用。

權靜：您剛才提到了推動中小微企業的發展，確實隨著中國經濟的轉型，未來創新型的企業會越來越成為市場的主體，在支持創新型企業發展的金融制度安排上面，我們看到有新三板、創業板，都對支持發展新興產業至關重要，您覺得今年在建立多層次的股權市場上會有哪些舉措？哪些是改革的重點？

侯外林：現在黨中央國務院都提出我國的經濟已經進入新常態，在新常態下，創新無疑將成為引領經濟發展的強大動力，新興產業也好，小微企業也好，發揮的作用會越來越大，資本市場在這方面有自己獨特的優勢，它能夠提供一整套的引導資源流動的積聚機制，促進技術轉化的創新機制，還有鼓勵創業創新的培育機制，還有市場的篩選機制。所以它是對培育創新新興產業也好，科技型的企業也好，是很有優勢，應該說很有獨特優勢的一個事情。

去年我們廣東也是按照黨中央國務院、證監會的部署，大力發展多層次的資本市場，推進創新型中小企業到新三板、創業板、中小板上市，再到新三板或區域性股權市場掛牌，來擴大融資，解決融資難的問題，應該說還是取得了比較好的成效。

我這里有幾個數字，去年廣東有24家企業發行了A股，融資是179億，這是一個數。還有92家上市公司通過定向增發、配股、發行公司債等實現了再融資，募集資金是877億。還有149家企業到新三板掛牌，其中26家企業以定向增發的形式融資13.9億，也就是14億，還有9家中小企業發行了私募債，融資14億，我們廣東還有廣東股權交易中心，廣東高新區股權交易中心，還有一個前海股權交易中心，掛牌的企業達到了6776家，也融資了112億。所以去年我們廣東的中小企業通過多層次的資本市場融資加起來超過了一千個億，所以應該說還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那么今年推行多層次資本市場建設，既是我們證監會今年的任務，我看也是一個時期證監會的一項重要任務，剛才講到了注冊制改革的問題，王委員講到，今年要實行、實施，這是一個。另外一個就是說要改革創業板，設立專門層次，允許符合一定條件，但還沒有盈利的互聯網企業和高新技術企業發行上市。另外全國股轉系統也將實施內部分層，豐富掛牌公司融資方式，推出向創業板轉板試點。另外支持區域性股權市場規劃發展的意見，證監會也正在認真調研，而且已經形成了一些初步的意見，我看也會陸續出臺。當然還有發展私募市場，鼓勵私募基金的發展，這方面都是在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我想經過若干年的努力，我國的多層次資本市場建設，一定會取得很大的進展，直接融資的比重肯定會不斷的上升，為中小企業解決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肯定會做出更大的貢獻。

權靜：聽完侯局的介紹，尤其剛才給出了一組一組的數據，這些數據也是多層次的，從最大的企業到小微的企業，他們也找到了自己的融資渠道，如果將來多層次資本市場建設更加完善的話，我們相信這個數字會更加分層次，更加多樣化，也是這樣幫助中小企業完成融資的問題。

其實剛才侯局介紹的時候也談到了新興的互聯網企業，也說到我們創業板，也許未來的改革就是互聯網企業，即便沒有收入，也可以在創業板上市，像美國納斯達克那樣，其實背后看出來的是新經濟的沖擊，一種互聯網浪潮的方興未艾，過去的這一兩年，互聯網金融也是蓬勃發展，大家對這塊也是非常關注，無論是市場的前景也好還是監管政策也好，其實方方面面都是大家所關注的焦點，那么今天我們在這兒也想請兩位，尤其王委員，作為監管層面的領導，你們如何看待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尤其當前很多機構提到的普惠金融的前景，監管的制度怎么跟他們進行相關的配套，你們的看法是什么？

王嫻：其實我們最近幾年不管是監管部門也好，還是我們業界也好，都非常高度重視互聯網以及互聯網金融在促進融資發展中的作用，尤其是剛才主持人也問到的關于如何促進全民創新和萬眾創業的作用，因為實際上互聯網，尤其大數據、云計算一些新興技術的興起，確實對金融的發展提供了新的工具、媒介或者說技術手段，來解決傳統金融很難解決的一些問題，比如信息不對稱的問題，比如說我的基礎設施的普及面不廣的問題。

這個我正好舉個例子，今年1月，我們到四川和重慶做了一次金融支農支小的，調研，我深入到了農村去做調研，如何利用互聯網技術實現農村金融的普惠，農村普惠金融，我們看到先進技術對解決農村邊遠地區的支付問題、現金問題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地方政府也在農村互聯網器具的鋪設方面給予了財政的補貼，有的省做到每個鎮都要有POS機，都要有ATM機，讓廣大農民能夠非常便利不出門就可以做到存取款現金和現金的支付。

這些技術也跟互聯網電商的業務相銜接，確實對于農民利用新的技術，能夠把產品銷售出去，同時也能夠購買到全國的商品，這些方面其實沒有互聯網金融，沒有互聯網支付，便捷的制服方式，都是很難實現的。

我們也看到了最近興起的各種“寶寶”，也是成為大家熱議的話題，它確實是通過互聯網這么一種銷售渠道，使它更加好地能夠為廣大投資者提供便利的理財方式。

然后呢，針對這樣的情況，我想各個金融監管部門也都在積極的響應市場出現的新變化，按照分工的話，我們中國證監會主要是負責眾籌這方面的監管，所以去年以來，我們證監會正在抓緊制定股權眾籌的相關制度，以及以公開方式開展股權眾籌融資的相關政策，也都在積極研究過程中，我們也注意到，中國證券協會已經在去年底就私募股權眾籌融資管理辦法已經向社會征求意見了。

權靜：您剛才高度肯定了互聯網金融對普惠的價值，尤其給農民、偏遠地區的人帶來的便利，如何防范風險，能不能具體給我們講講，以眾籌為例，最大的風險是什么？如何防范？

王嫻：其實不管是互聯網金融還是傳統金融來講，面臨的最大風險就是信息不對稱的風險，就是說融資主體，作為投資方，他不太了解，不可能完全了解融資方的風險和一些狀況，經營的狀況、商業模式，我們就會注意到新經濟也出現新的業態，這個新的業態是否能夠經得起市場的考驗，它是否具有持續的經營能力，還有作為籌資方他是否建立了健全法人治理和會計制度，等等這一系列的問題，如果是放在新的環境下，它依然面臨。那么如果說我們以這種非常便利的互聯網金融的形式開展眾籌，眾籌的投資者依然面臨著如何甄別風險的問題，風險的問題最核心還是源自于信息不對稱。

權靜：侯局，您給我們分享一下廣東局在加強執法方面有哪些舉措，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

侯外林：謝謝主持人。

肖鋼主席也在證券稽查執法工作會議上講得很明確，就是說稽查執法工作，是我們證監會的一項主要業務和核心工作，所以從2013年以來，證監會全方位加大了稽查執法工作的力度，而且取得的成效也是有目共睹，媒體上有報道，去年證監會系統新增立案調查是205件，移送公安機關74件，這是整個證監會系統的情況。

那么按照黨委部署，廣東局也是轉變觀念，集中資源，完善機制，嚴厲打擊各種違法違規的行為，也做了大量工作，應該說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一個是我們建立了健全稽查協作的機制，與廣東省通信管理局簽訂了通信信息查詢協作備忘錄，認真落實與廣東省公安廳簽署的辦理證券違法犯罪案件相關工作的合作備忘錄，建立了個人戶籍、身份、通信信息、工商資料的快速查詢機制，就是說比較好的改善了執法的環境，這是一個方面。

第二個就是完善了異常監管與稽查執法銜接機制，我們在稽查處置和異常監管處置之間建立線索通報機制，立案會商機制，以及案件查處、信息反饋機制，實現全員執法，底稿互認，信息共查，過去是各搞各的，效率不高，現在把這個問題初步得到解決。

第三個是抓案件管理，建立快速立案和案件分類管理機制，研究制定了自辦案件、電子取證的工作規則，提高稽查執法的規范化水平。

第四個是強化組織和技術保障，組織保障就是這幾年新招的人全部充實到稽查處室里去，我們這些年稽查執法人員保持在三分之一以上，另外同時加強稽查執法的信息化建設，完善證券案件調查分支系統的功能，為調查配備電子取證等技術裝備，提高科技辦案的水平。

去年我們整個廣東局主辦了各類案件51件，還對8起有關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虛假、內部交易等案件做出了行政處罰。

下一步我們廣東局要繼續落實會黨委的工作部署，還要加大稽查執法工作的力度，一個是高度重視，增強使命感，敢于擔責，把主要精力轉到稽查執法上，進一步充實稽查執法的力量，我們初步設想是把現場檢查和稽查執法的人員增加到總編制的50%以上，就是一半以上的人員干這個事。

第二個是要嚴厲打擊各種違法違規行為，在打擊內部交易等違法違規行為的同時，要加大對稽查欺詐發行類、虛假信息披露類和市場操縱類這些案件線索的發現和查處，加大這方面的力度，因為中國這個市場內幕交易案件比例比較大，下一步信息披露案件也會增多。

第三個是我們要進一步提高稽查執法的效率，要全面梳理現行執法規則，統一稽查執法規則和標準，配合電子取證類、財務取證類、執法記錄類現代取證設備，不斷推進有關部門的執法協作，提高辦案質量。

權靜：謝謝侯局的介紹。確實隨著我們股票注冊發行制度的改革，剛才兩位都分別談到了我們的監管要從事前審批往事中、事后監管轉型，所以事后稽查監督未來要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侯局說了人員要變到50%以上，足以見得這是一個要重點去做的領域。

最后我們再請王委員給我們介紹一下滬港通，滬港通從開通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是大家非常關注的焦點，從運行的結果來看，您如何評價這一段對中國資本市場起到的作用？

王嫻：謝謝主持人。

滬港通是2014年11月17日正式開通的，目前開通以來，總體運行狀況是非常平穩的，那么我們在交易結算、額度控制、匯兌等方面都是正常運轉的，從滬港通開通的情況來看，滬港通制度安排、運行機制也都經歷了市場的考驗，實現了預期的目標，這是總體的判斷，大家也都比較關心滬港通的啟動確實為資本市場的雙向開放探索了一小新的路徑，也深化了內地和香港的金融合作，也擴大了人民幣的跨境使用，確實對中國資本市場的對外開放以及人民幣的國際化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權靜：深港通什么時候開通呢？

王嫻：是這樣的，我們也看到李克強在政府工作報告里提到2015年的工作也包括深港通，深圳和香港兩個交易所也已經啟動了深港通制度方案的設計，他們將在制度設計成熟之后，他們還要分別按照兩地的監管制度，需要分別向香港證監會和中國證監會上報他們的工作方案，方案確定之后，相關的準備將有序進行，這就是我們目前的一些準備情況。

權靜：會有時間表嗎？比如大概在幾年之內會推出？

王嫻：總理講了，這是今年的任務。

權靜：就是今年能夠上市，能夠開始真正實現交易，還是今年是一些制度性的基礎設施的準備？

王嫻：我想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面給我們提出了非常硬的要求，我想應該不只是在準備。

權靜：所以這應該是今年證監會的重點工作，值得期待，也希望我們在今年以內看到這項工作的落實，深港通的開通。最后也想跟您探討一下資本項目的可兌換一直是中國金融改革中的關鍵問題，您判斷目前我們在這方面的準備工作怎么樣？會有時間表嗎？

王嫻：是這樣的，資本項下的可自由兌換，是一個比較大的概念，實際上我們人民幣的可自由兌換已經不斷的在向前推進，那么到現在為止，可能大家比較關心的是其實就是從我們規則的層面上講，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就是居民購買非居民發行的股票和債券以及非居民購買我們中國居民發行的股票和債券，這一項應該說我們已經走出了一步，就是我剛才講的滬港通，滬港通實際上已經允許境外的居民購買中國的股票了，所以我剛才講它是人民幣資本項下可自由兌換的一個重要的步驟。

一樣的，實際上我們就講人民幣的可自由兌換在資本市場領域，我們已經走出了很多，第一就是我們的QFII制度，境外的合格投資者已經可以到中國買中國居民發行的股權債權。第二就是QDII，就是中國的境內合格投資者也可以買境外的非居民發行的證券和股票，所以QFII和QDII已經是重要的步驟，下一階段我們可能還有新的步驟進行，包括你剛才問到的深港通也是一樣的，允許如果深港通開通之后，我們對外開放的范圍就進一步擴大，我們原來的標的只能是上海交易所的股票，如果深港通起動之后，還可以買賣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的股票，所以我們人民幣資本項下可自由兌換是在有節奏、有步驟的開放。

權靜：謝謝王委員的介紹。今天在我們訪談當中，兩位分別從各自所從事的工作領域，給我們提供了非常專業的意見，無論是兩位的提案和建議，無論是《公司法》和《證券法》的打通，包括養老制度的安排，包括給我們談到了中國資本市場改革中若干非常重要的問題，無論是股票發行注冊制度的改革，還是互聯網金融監管，也指出了重要節點問題的所在，也希望在今年兩會上，各位的提案和建議也能夠被我們政府采納，更好的推動我們資本市場的改革，推動新常態下新經濟的發展。再次感謝兩位代表做客我們演播室現場，做客我們今天的兩會特別節目，也感謝各位網友的收看，我們下期再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