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康談地方債置換：政府必須保證不發生大麻煩的兌付

賈康

中國的地方政府債務從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從未缺少過目光和質疑。隨著財政部長樓繼偉在博鰲亞洲論壇“中國政府可出售資產還債”的表態，這個一直待解的難題開始解結。

日前財政部萬億債務置換計劃招致了不少“最后究竟由誰來兜底”的質疑。而允許地方政府售賣資產的方式，宣告了不必由中央政府兜底，更談不上地方政府破產的后果。

債務無法償還地方政府也不必破產

財政部財科所原所長賈康接受鳳凰財經專訪，對此解釋道，還是需要區分剛性兌付和“不允許地方政府破產”這兩個概念之間的區別。賈康認為，剛性兌付從政府角度來說，可以理解為，“不發生大的麻煩的兌付”，這是政府必須保障的。

他解釋道，地方債跟一般的商業性債券有區別，在極端時候會關系到社會穩定的問題。在他看來，國債和地方債，可以合在一起作為中國的公債，其大背景就是要保證不出系統性風險。“這種不出系統性風險的要求，就是一些局部沖擊力比較大的風險都要把它消化掉。再往下延伸，那不就是類似于剛性兌付嗎？”

在論壇現場被問及地方政府債務無法償還時中央會不會救助的問題，樓繼偉當即回答“不救助”。而這是否意味著允許地方政府破產？對此，賈康向鳳凰財經表示，允許地方政府售賣資產來還債，就意味著不必到破產的程度，債務問題就可以解決。“省級政府在實際負這個責任的過程中間，可以做它的資產儲值，中國省以下的地方政府合在一起總體來說資產是正的，它有這個儲值的空間和能力。”

債券置換地方政府接下來過日子會踏實

對于財政部萬億債券置換的直接效果，賈康稱，地方政府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應該怎么過日子應該是踏實了。“各個省級行政區置換多少，都已經數量化，看得見摸得著。”而按照審計結果，到2015年到期的大約兩萬億的債務，再進行一輪新的置換，問題即可解決。

除了置換，將舉債陽光化的舉措也在同時進行。開前門，堵后門，財政部已經運用組合拳來化解地方政府債務問題。“這一頭是陽光化的，前門開了，但是數量掐死了，另外一頭是原來已經負債的平臺，現在它的功能掐死了，不允許再發生新的地方政府聚集的任何債務。”賈康說，“剩下的中間這一部分，一個是要鼓勵PPP這種非政府的資金進來以后，去適應新的舉債要求，另外一方面就是做債務置換，來化解原來隱性債務里面更多的偏向于短期和高成本債的情況，這是一套組合了。”

財權與事權分離狀態有望改革

地方政府面對自己的巨額債務問題，也有各自的“委屈”。要做事，沒有錢，是他們對外的說辭。對此，賈康表示確實如此。在體制沒有理順的情況下，地方政府往往容易被方方面面妖魔化，好象他們心術不正，他們就是知道鉆空子。他說，“其實中國的改革就是在發展過程中間，地方政府首先得到了一個放權的相對寬松的空間，它就要在這方面有所作為，有所作為中間很多制度供給跟不上，就潛規則強制替代明規則，比如說地方隱性發債，我們現在只不過讓它這種潛規則被有效的明規則再把它擠出去。”

樓繼偉在論壇也承認了這一點：中央拿了錢以后做的事情太少了，中央本級的支出很低。而目前我們能夠看得到的改革動向是——有些事權是要往中央提，地方政府可以舉債之后，相當于將財權事權重新理順。（文/張鳳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