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智變——探尋中國領袖企業“質”變之源（文字實錄）

2012年11月10日 15:17
來源：鳳凰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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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瀞漪：謝謝李董，我覺得國際化的企業經營者，好象每句話都是黃金的感覺，再次感謝李書福李董。他提到企業創造

效益特別重要，沒有效益別談別的，但是他說了，做到效益的份上，效益已經不是追重要的，要有宗旨、理想、快樂。消費

者在消費你的產品的時候因為產生快樂，跟你有同樣在一起的感覺，因為快樂分享，所以他會常常買你的產品，謝謝李董。

在剛剛的演講，和上午專家的演講論壇當中，我們知道企業的發展有好多個階段，但是這個階段當中最重要是你如何要

突破自己，因此那個品質的轉變就特別重要。在接下來這個分論壇當中，我們要特別邀請幾位專家、學者和企業家一起分享

他們對企業的經營之道的看法。首先有請：

國務院參事室特約研究員、國家統計局原總經濟師姚景源先生

青島啤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孫明波先生

奇虎360董事長周鴻祎先生

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執行總裁陳向東先生

錫恩公司董事長姜汝祥先生

這場分論壇當中還會有清華大學的寧向東先生，他還沒有來到我們的現場。

先請教姚總，中國企業的發展過程當中到了這個階段我們都非常關注民營企業的發展。我們常常會聽到說，民營企業真

的很難。但是，實際上我覺得民營企業不只是靈活性大，他們對于中國的政治敏感度比其他人都要高。比如我最近聽到好多

人不敢投資，因為他們要看局勢明顯了他們才敢往前走，您怎么看中國民營企業的發展，您目前了解的形勢，究竟怎么走才

會更好一些？

姚景源：民營企業家為經濟做了三大貢獻，第一為我們的民眾，為我們的老百姓提供了就業崗位和就業機遇。第二，他

們為社會提供了產品和服務，第三位政府創造了財政稅收。我說能做到這三大貢獻的人，應當是我們新時代，新時期最受尊

重的人。所以，總書記這次報告當中再次強調不折騰，所以首先不能折騰民營企業家，民營企業。第二、現在十八大剛剛開

幕，十八大報告其中有一段很重要，就是我們要做到各種所有制的企業都要能夠平等的來使用我們各種要素資源，我覺得這

個也重要，我跟很多民營企業家接觸，大家都很苦惱，我們不能使用各種的要素資源，十八大提出這點，我覺得很重要。我

認為我們十八大之后，中國的企業，特別是民營企業將會有一個發展，更為廣闊的空間。

曾瀞漪：十八大給民營企業帶來很多的空間。在這里對民營企業的發展祝福他們，在民營企業的發展當中，接下來先請

教的是奇虎360董事長周鴻祎，這邊有國企的，有民企的。奇虎360我相信對很多用電腦的人來說，它的安全就跟人的健康一

樣，如果你的健康沒有遇到問題，就不知道安全的重要性，如果你沒有遇到病毒，就不知道殺病毒軟件的重要性。奇虎360

為大家提供了很多殺病毒的軟件。在這個過程當中，周董對于你們的發展有這么多變化，究竟這個變化怎么樣突破？你們怎

么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周鴻祎：其實我覺得病毒木馬都很容易對付，最大的挑戰我其實覺得在中國作為一個民營企業做創新，雖然是我們從上

到下都在努力的一個事情，但是真正的創新其實我覺得是蠻大的挑戰。因為在中國我們現在的企業的價值觀比較單一，更多

的可能是一種成王敗寇。但是，做創新的企業如果不去追隨他人，或者抄襲別人，做創新的失敗率會非常高。所以，做創新

的企業就會有這種遭受失敗的很多的這種心理準備。第二、創新很多時候它會通過對產業的格局來進行顛覆，進行改變，比

如美國就認為整個商業文明推動的力量就是靠顛覆來創新，或者叫破壞式創新，是在照顧用戶利益的前提下，可能對市場已

有壟斷巨頭的商業模式進行顛覆和進行破壞。但是，在我們國家，顛覆和破壞這兩個詞都是及其負面的詞。所以，當你真的

要做這種創新的時候，比如當我們做免費殺毒，我們可能會破壞這些賣殺毒軟件的公司的商業模式，當我們做出我們的安全

搜索，我們可能會破壞那些在搜索里有廣告的那些公司。所以，我只想呼吁一下，其實在中國我覺得如果能形成一個真正的

鼓勵創新，支持創新，甚至說對失敗的這種寬容，還有對小企業起來挑戰大企業的這種寬容，我覺得才能讓更多的新興企業

起來。否則，比如在互聯網企業里面已經形成了巨頭的格局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像360這樣的企業敢于起來改變既也的格局

，那么整個企業的創新和價值我覺得是不存在的。

曾瀞漪：寧向東寧教授來了，掌聲歡迎！剛剛姚總提到民營企業未來十年的發展大有機會，周先生提到小企業的發展，

尤其是破壞性的創新遭受的壓力聽起來似乎越來越大。接下來有請新東方，新東方在美國納斯達克遭到很大的挫折，但是教

育行業其實就是在中國現在需求最大的一個市場。在新東方的發展過程當中，你們究竟是如何掌握這種市場的趨勢？未來的

發展又是什么樣的情況？

陳向東：十年對一個人而言可能是非常漫長的，但是，同時對一個特別珍惜生命的人而言，可能覺得它又是非常短暫的

，對于今天中國的企業平均壽命可能不到十年來講，十年又是非常的漫長，新東方是1993年創辦的，今年是創辦的第19年。

我在想，十年前2002年新東方在全國只有3所學校，今天我們是57所學校，十年前的時候我們的營業額收入2億多，今年大概

要做到70個億。這十年當中，我們的招收人數要做到300萬人次，從外在看我們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地域和學生人數都

更多了，學生規模更打了，但是這些多的背后是一個壓力和責任隨之變大。到新東方今年培訓300萬學生，而只有一個學生

，兩個學生對新東方的服務不滿意，可能就會對新東方這樣一個大的品牌形成巨大的上海。為什么俞敏洪在國內每天晚上睡

覺經常睡不著。其實新東方在過去十年有很大的變化，比方說在十年前的時候新東方的價值觀或者校訓是從絕望中尋找失望

希望，人生終將輝煌，但是新東方有3萬多民員工，18000名老師的時候，如果老師都是用他自身的價值觀取向算成功，很有

可能影響到別人的成功，所以我們動員我們的學生做調查，最后經過百萬人的參與，我們現在的價值觀是誠信負責，好學精

進，志高誠遠。經過我們今天面對這樣一個市場的現狀，我們自己做梳理的時候，我們對新東方的領導干部提出一個要求和

變化，就是我說十年前我們要求一個領導干部你自己有業績，就算贏，而今天的領導干部的領導力的最重要的體現是你能夠

幫助同事取得成功，才算是你巨大的成功。所以，我覺得對新東方這樣的學校而言，我們現在面對的最大的挑戰就是當有3

萬多人的時候，怎么真正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到每一個人就覺得這就是新東方的老師，這就是新東方的品質。

曾瀞漪：在青島啤酒的發展過程當中有100多年的歷史了，青島啤酒在臺灣都可以喝到，全世界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喝到

青島啤酒，它是在香港上市的一家企業。青島啤酒作為一個中國最出名的一個啤酒公司，也算是國際化的公司，目前的國際

化發展過程當中，您自己個人覺得滿意嗎？請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要覺得比如我在香港，您是在那兒上市的企業，可是

在那兒很難河道青島啤酒，都是外資的啤酒更多一些，你們的發展程度到了什么狀態？

孫明波：這個問題很尖銳，對平就國際化的發展我們永遠不會滿足。香港啤酒市場現在我們排名第三，前兩位是外資品

牌，香港很多大街小巷，無論高端的低端的都能見到。

曾瀞漪：是不是這幾年市場才擴大？是不是因為很多內地的朋友都去香港了？

孫明波：對，青島啤酒在海外，包括在香港喝的最多的還是老外。所以說，中國人出去旅游應該說對我們沒有什么太大

的拉動，所以無論中國出什么事兒，包括食品安全這些壞消息，青島啤酒始終在他們心目中是超脫的。我們50年代進入國際

市場，但是對國際市場國際化的進程始終還不滿意，其實我們青島啤酒這幾年逐漸的在向國際化，向全球化公司邁進。我們

邁進有一定的階段性，首先大家知道青島啤酒明年就110年，當時就是一個青島的本土公司，我們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全國公

司，下一步就成為全球公司，這是我們的三個階段。但是，三個階段不是你在全球或者全國投資多少錢，你的市場份額多少

，你我的判斷是國際化進程，你這個公司必須有容納全球的企業文化，你必須能夠在此基礎上吸收全球的精英人才。所以，

你做到這一點，我認為才能叫做全球公司。

曾瀞漪：也就是說全球的頂尖人才愿意到你們公司了？

孫明波：愿意來，留的住，能發揮作用。我為什么說我們是三個階段，我們當時全是青島人，青島人進了青島公司，再

由青島的本土文化生產當地的以質量為主的產品，所以青島啤酒當時是一個區域企業，地方企業。現在我們做到了全國公司

，我們現在在全國可以吸收和發揮全國人才的作用。為什么？我們也走了很多彎路，當時我們吸收人才，吸收進來留不住，

為什么？你的文化是一個本土的文化，人家來了是一個外國文化，有沖突，要么大多數待不下去，待下去的也被同化了，也

沒有什么作用。所以，你要想成為全球公司，必須容納全國的文化，就是代表全國先進的文化。你容納全國的文化，但是不

是說說而已，李書福先生講的全球文化的研究中心，其實我們是通過這個方式，也不是通過研究中心做的，我們是通過互換

市場，其實是人才的大調整。要改變人最難，要成為全球文化的最大公司，必須保守的人要離開公司。下一步我們正在向全

球化進程當中容納全球的文化，剛才李書福先生說全球的宗教，所以說這些挑戰更大。你沒有開闊的胸懷，你就得離開，我

不想去改變任何人，不好改變，你只能召集。所以，我們的團隊我是喜歡南腔北調都要有，建立這么一個多元化的互補型的

一個形式團隊，它的容納性，它的開放性就非常高。所以說，我們未來的全球化進程不是投資多少，不是在國外賣多少，我

們的全球化要有全球化的思維，全球化的容納，全球化的標準。

曾瀞漪：謝謝孫總，很不容易，要作為一個跨國公司的領導者，要轉變這個思維，從本土化的企業擴展到國際化的企業

，它不是說像開一輛車轉一個彎就可以達到，真的是一個思維的轉變之外，胸懷的一個提升才能容納那么多全球不同樣的人

才，人才往往都是很怪，如果跟這些人才相處，用他的長處，幫助你的企業打造國際化的企業，這是一個挑戰之一。西恩公

司是本土化的咨詢公司，打敗了國際化的咨詢公司，您覺得在評價一個跨國企業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標準呢？

姜汝祥：青島啤酒就是我們的客戶，我在十幾年一直在致力于中國的民營企業的國際化研究，我覺得這里面有兩個標準

，第一個就是普適化，有時候我們夸大奮斗過程中的過程價值。中國所有的企業一定要反過來看，以一個全球化的標準看自

己的價值，自己的很多艱難，很多痛苦，很多艱辛，其實這是一個階段性的問題，不要上升到國際化的問題，也不要上升到

普適價值的問題。最終這個角度看，作為一個寫著，作為一個咨詢公司的這么一個咨詢師，我們一直在呼吁我們所有的中國

企業把自己的標準反過來。而普適價值的標準其實有時候是人類的標準。

第二個觀點，我一直特別想呼吁大家不要把規模當成國際化，比如說華為做了幾千億了，國際化水平很高，我覺得這不

是標準，我覺得真正的國際化標準是文化。比如說一個人他在美國生活了20年，30年，如果他融入了這個主流文化圈，他就

真的國際化了，或者一個小公司，比如青啤是中國的百年老店之一，青啤的啤酒文化的國際化其實非常值得研究，如果說中

國在世界上有哪個產品能夠稱得上國際化的文化，青啤是其中之一。但是，這個寶貴的資產在中國今天的商業企業家臺上其

實不被重視，我們更加重視它的市場規模，重視它的盈利，我們重視它的所謂的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其實在國際化的第一

個階段你的成功其實是悲劇的開始，恰恰是因為你失敗，恰恰是你真正的開始。道理特別簡單，中國企業要國際化的過程當

中是文化的國際化，我們研究豐田，研究韓國企業他們都是這樣做的，到美國開一家公司，首先會把他的總經理放在那里一

年，觀察他們的生活形態，只有懂得了這樣的生活形態和文化以后，這家公司的價值才是國際化的價值。所以，在這個層面

上，我覺得其實國際化的標準我是非常建議大家寬容的看待業績，而我們講的堅守客戶價值，堅守國際化的這些客戶的國際

化的研究，否則業績不好就謾罵，這樣的公司成為不了國際化公司。

曾瀞漪：咨詢公司都談的非常好，但是市場都是很現實的，在場很的中小企業，你們不想做大嗎？不想做大的舉手，不

敢舉，想做大的舉手。這是答案。我的意思是說，對于所有的企業來講，做大一定是個目標，您剛剛講文化很重要，可是人

很現實，市場很現實，我站在這兒，你不認識我，你得跟我聊多久，我才讓你知道我是誰。可是，當我企業大的時候，我不

需要你告訴我什么，像青啤是啤酒，一定好喝，新東方那兒的學校不錯，英語教的好我一定去報名參加，周鴻祎的奇虎360

他們的殺毒軟件很好。做大、做強是中國人非常根深蒂固的一個概念，所以寧教授請教您，該怎么在這個過程當中平衡？我

們企業都想做大，您告訴我，不要做大，要做精致，行嗎？

寧向東：大家好，非常抱歉我剛才遲到了。曾瀞漪很有扇動性，讓大家舉手，我發現蔣錫培董事長也舉手，他已經夠大

了。今天下午我猶豫要不要來，最近發生太多事兒，從今年年初，我們說130年的老店柯達申請破產保護，到雅虎被趕出去

，到諾基亞形勢不好，索尼也不好，微軟上個季度報出來巨虧，華爾街日報做的研究，微軟這十年在網絡的技術上面是做的

全部的投資算了一筆帳，就是微軟在網絡行業做的所有投資基本上都沒有匯報，大概虧損的數字就100多億美金。緊接著后

面像夏普，也是100多年的老店，今年的9月15號是夏普的100多年，一個世界的液晶之王，最后也是曝出幾十億美金的虧損

，鴻海集團介入，希望通過新的總裁加上鴻海成本的控制力量能夠發生轉變。發生了很多事兒，是值得我們思考的。

曾瀞漪：因為這樣所以您今天不想來嗎？

寧向東：我猶豫不知道跟大家交流什么，今天這個話題特別好，講中國企業的質變，我個人認為中國企業還沒有到質變

的階段。我特別贊同的就是從一個長期的角度來看，而不是看短期。從長期來看，實際上我個人覺得中國企業現在還屬于量

變，你覺得已經是質變了，但是骨子里面還是量變階段。中國企業我個人感覺這30年發展的非常快，很多企業很有成就，在

座的三位企業家他們都是成功企業家，有很多心得。姚老師從統計學的角度統計下來的企業成功的很多，但是我所觀察到的

企業家，我個人覺得應該說在未來會遭遇更多的沖擊。中國企業家我認為現在彌漫著一種，說的好聽一點是自信滿滿的心態

，不好聽，是過于自大的一種狀態，他表現出來的一個很顯著的特征就是我們有一種成長的慣性，現在整個的企業界，我個

人認為都是彌漫著這種成長的慣性，因為中國企業到目前為止我認為還沒有遇到真正的危機，我們的政府很偉大，很英明，

每次我們遇到危機的時候，總是能把我們拉出去放到一個成長的快車道上。我們一直向前走，中國市場最夠大，中國人民足

夠勤奮，能夠創造出更多的需求，讓我們能夠快速的發展，所以中國企業實際上還沒有到最難過的時候。所以，如果從世界

的角度來看，發展20、30年的企業，發展上百年的企業，都出現我上述講的所有危機，我個人認為用普適價值來看，我們的

企業可能未來會有困境。所以，我今天來很重要的講一個觀點，質變還沒有開始，我個人認為可能我們的企業家會遭遇一部

分人會被淘汰，有一部分人可能會發生蛻變。因為我們看到在這樣一個艱難的環境下，最近還是有一些企業在努力的做深耕

，大將軍在前面，很多企業現在還沖在第一線，比如華為現在還努力為進入美國市場做抗爭。盡管華為我個人認為它下一步

做的事情已經不再是企業之間的事情，是國與國的對抗的體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發現有些企業還在蛻變，如果蛻變成功

，有可能成為第三種，除了被淘汰，進行蛻變的，還可能成為真正領袖的企業，當你成為領袖的時候，骨頭硬了，站的起來

了。中國企業有多少人能夠進行本質化的經營？我接觸的不少了，寥寥無幾，當你沒有價值觀的時候，就很難統領世界，統

領所謂全球化的梯隊，統領別人的不是靠數字，微軟出問題就是數字，靠數字沒有辦法統領一個創新的事業，當面臨不確定

的時代的時候，當面臨非常復雜的客戶的時候，你能統領大家的只有靠價值觀。前年7月份臺灣的作家龍應臺在北大做了一

個演講，我看了文字稿，我覺得他講的一句話非常重要，就是能夠整合全球華人，整合兩岸三地最后靠的是一個普適價值觀

。只有當我們真正建立了企業的價值觀以后，我個人覺得中國的質變才會真正的發生，謝謝！

曾瀞漪：寧教授企業戰略跟政策的研究者，此話一出，我想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我三年后還能不能再坐在這個地方？

我的企業還有沒有未來？現在的競爭力似乎不是我們所講的效率，我們企業的價值觀是什么？引領這個企業走向未來的價值

觀到底應該怎么樣塑造出來？姚景源先生，您認為在中國的企業中我們應該有一些什么樣的價值觀，價值觀可以很多，他們

講普適價值，可是對一個企業的價值觀到底應該是什么？

姚景源：我現在看我們企業的發展和質變，我覺得企業的發展企業的質變關鍵在于企業家。而且中國現在我們最稀缺的

就是企業家，我們不缺錢，我們缺的是企業家。

曾瀞漪：什么人對您來說是一個有資格叫做企業家的企業家？

姚景源：我曾經給企業家下一個定義，企業家應該是能看到市場需求，并且能夠用有組織的辦法滿足這種需求，然后在

滿足這種需求的過程當中能夠實現自身的價值與社會的價值，這是第一層次的定義。第二層次的定義就是社會是在不斷的進

化，企業家自身的進化一定要超過產業和社會的進化，這樣才叫企業家。我剛才說企業家的出現和成長靠什么呢？應當講靠

市場，沒有市場部可能有企業家。比如說我們沒有今天這樣一個市場經濟狀況，不可能有李書福，不可能有蔣錫培。所以，

市場經濟是企業家成長的最根本條件。那么，市場的完善靠什么呢？靠改革。改革靠什么呢？十八大。我們過去常講政府和

企業是什么關系，說政府是企業的婆婆。我說我們這個婆婆需要重新紳士，我們這個做婆婆的總留戀封建社會那個婆婆，總

愿意做封建社會的婆婆，愿意做舊中國的婆婆，也就是她總想管兒媳婦，我說婆婆應當做21世紀的婆婆，21世紀的婆婆是干

什么的？不就是幫兒媳婦做飯，洗衣服嗎？給孫子洗尿布，帶孩子，就是做好服務工作。所以，封建社會的兒媳婦感到婆婆

可恨，現在應當說我們新一代的媳婦感到婆婆挺可親，因為給她服務，所以婆婆要讓她成為21世紀的婆婆。這樣我們企業家

才能夠成長起來。

所以，我覺得回過頭來看看企業家的價值和企業的價值，一直讓我不太贊成說企業家叫做社會義務，社會價值，到處去

捐款，到處搞慈善，我覺得企業家最大的任務就是辦好自己的企業。因為你辦好了你的企業，你就能夠為社會和民眾提供就

業崗位。第二、你就能給社會提供產品和服務，第三你能給政府創造財政稅收，把這三個干好了，就完成了企業家的任務。

不要再給企業家加更多的重擔，特別是不該有的擔子，把他們壓的忘了主業是什么。所以，現在我們強調企業發展的時候，

強調企業質變的時候，一定要強調企業家的作用，中國最缺少的就是企業家，我們一定要為企業家成長創造一個全社會的環

境。我特別痛心，現在竟然有幾千，甚至近萬人報考一個公務員崗位，我覺得這不是我們一個民族的悲哀嗎？如果有三萬的

大學生競爭一個企業家的崗位，競爭一個企業的崗位，我覺得我們的經濟，我們的民族就有希望！

曾瀞漪：謝謝，幾萬人報考一個公務員，問題出在什么地方？我們的教育處了什么問題？新東方能夠提供不一樣的教育

嗎？或者是說，新東方提供的是一個捷徑的教育，你們在企業的經營當中有你們的核心價值觀，在你們的經營管理層當中，

能灌輸你們的管理層，可是你們現在有3萬多的員工，300萬學員，你們能把你們的價值觀輸入到這些300萬的學員當中，或

者這兒花很多錢到你們那兒上課的學員們，學出來的也不過是想走一條捷徑的道路。

陳向東：有人說中國學生考試多，真正到了美國發現其實美國學生的考試更多。只不過是美國的學校系統錄取一個學生

的時候評價標準是多元的，某種意義上中國的評價標準是唯一的，我們新東方通過改革當中，是做一個補充的作用，這是第

一點。第二、新東方做到一億可能就會輕松，后來到了一億，發現怎么比小的時候還累呢？當你有幾萬個員工的時候，發現

把他們的上上下下團結起來，這樣的一個價值觀很不容易。以力左力，這樣就是好的企業，所以數字某種意義上還是很重要

的在企業里面。第三、看到企業家在臺上風光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在臺下付出的心血，每個人自愿的要成為企業家的時候，這

時候更加充分的市場經濟就會產生了，什么叫幸福？讓每一個真正做企業的企業家感覺到是幸福的，每一個人充滿正能量的

時候，可能就是價值觀起的作用，每個人都會感到非常溫暖。

曾瀞漪：如果企業的發展能夠帶給很多人正能量的感受，幸福就會很快而來了。問一下青啤的孫總，國際化的發展，在

座的朋友當中您是一個標桿，但是企業走出去，我們怎么樣才能夠被那些國外的企業認可，什么樣的企業才是被國際認可的

企業。在國際化的過程當中，我們究竟應該是什么樣的文化？中國的文化、西方的文化普適價值，這個當中我們怎么談清楚

，說明白，文化到底是什么？你們的文化是什么呢？

孫明波：這個話題有點太深奧了，其實做起來我覺得還是比較簡單。其實企業走向國際，僅做到了第一步，第二步企業

融入國際，這才是最重要的。大家看到中國企業走出國際的也很多，但是我們遭受了反壟斷審查，遭受了國際的壁壘也最多

，因為大家對中國的企業還是不放心，還是融不入，中國企業越來越強大，中國企業要做中國融入國際的領頭羊，或者開拓

者，要探索這條道路。當然，普適價值是存在的，我們中國企業要做到融入國際，你首先我們自身要遵守規則，我們不能夠

像我們中國的國情的，國際的國情是不一樣的，我們不能拿中國的方法到國際上做，所以一定要遵守規則。遵守規則最大的

就是要相互尊重，所以說無論是我們企業走出去，還是國人到國外去旅游，國民的形象，企業的形象都是代表中國的形象，

都是代表我們融入國際的形象，特別是我們崛起的形象。所以說，這對我們企業來講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困難。

我們的做法就是我剛才講的，首先要包容全球的文化。包容全球文化究竟什么文化？我們不去研究什么文化，也不去做

什么定義，我就是讓不同的人都進來，都進入我的領導班子，團隊里來，大家不同的文化都融在一起，然后你再去吸收別人

，再去吸收所有的資源。但是，你都融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的標準就兩條，第一條，你作為企業的高管，你首先把企業的利

益提高作為你自身價值的體現，這是一個標準，這也是職業經理人標準，不管是國內的經理，還是南方的經理，北方的經理

，還是國外的經理，你到我公司來做，第一個標準中國叫德，你做事首先是為企業在做，然后企業做的好了以后，然后才能

體現你的標準，這是第一個標準。第二個標準就是你要做出數字，拿數字說話，你要有業績。其實我們企業對我們的無論全

球也好，全國的也好就兩個要求，你要做到這兩點，第一你有德，德就是一心一意為企業，反正企業優先，你從總體現價值

，第二必須有業績，你做到這兩條，我覺得這就基本上是最開放的，我們不再限制其他的東西。

曾瀞漪：我能不能這樣理解您的話，我用全球的人才，尊重全球人才帶來的文化，但是這種文化有沒有效果，能不能繼

續在這個企業里面生存看市場，如果你的文化跟這個市場沒有辦法融合在一塊？

孫明波：對，所以這是本土化的優勢，你到哪一個地方必須尊重它的風俗習慣，包括跨國公司也是一樣的，他不能把它

的價值觀強加給中國人，他如果這樣做，你是政治家，你不是做經濟的，你要做經濟，你必須把它融在一起，融入它。

曾瀞漪：周總，您在慢慢的跟這么多強敵對抗當中，規則是不是突破現狀不太容易做的一件事情，你們在將來的轉變當

中，有你們自己突破的方式嗎？

周鴻祎：剛才寧教授說他猶豫來不來這個論壇，我來了就后悔了，我發現大家談的都是特別大的話題，對于一個工程師

出身的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是，我回答您的問題，我覺得有兩個層次的規則，有一類是在商業競爭中，這些同行，

或者在行業里面有一個商業規則，我認為所有的商業規則是可以被打破的，因為商業模式徹底被顛覆了，衡量的標準不是以

A企業是不是破壞了B企業的商業規則，而是破壞的結果是不是推動了技術的進步，帶來了產品的更新，或者說最終的判斷標

準是不是以用戶的體驗和給用戶創造價值為標準。柯達是被數碼相機和手機干掉的，諾基亞被蘋果和Android干掉，這些企

業肯定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但是我們每個人得到了更便利的智能手機，所以我覺得這種規則我認為只要是在尊重消費者利益

的前提下，所有的商業規則就是不斷的被打破，然后再被新的技術和產品所顛覆。

但是，還有一種規則，就是更普適的規則，比如尊重用戶，比如誠信，我覺得這些規則和商業規則不一樣，我覺得在國

際上應該被完全的尊重。舉個例子，我們雖然不是一個國際化的企業，但是我們也是兩年前在美國上市，在新東方一樣，我

們也被國際做空的機構盯上了，今年做空了我們7次。實際上我們明知道做空者是在雞蛋里面挑骨頭，但是我們既然加入了

國際資本市場，我們就尊重人家說話的權利，甚至包括置疑你的權利。所以，按照中國的文化應該跳起來非常的憤怒說他都

是撒謊，都是騙子，但是我們也是在按照一個國際的標準要求，我們就說他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們也是，你的每一個問題

我最快的給你一個解答，邀請所有同志到我們公司看。我覺得這是目前可能很多中國企業走向世界面臨的最大的挑戰，現在

普遍的，特別是美國的資本市場對中國概念的公司是不相信的，我覺得這種相信不是我們用批判式的公關宣傳所能決定的，

我覺得唯一的由于讓自己的企業變得更加透明，讓他們按照他的商業規則接受置疑和挑戰。如果有更多的中國企業能夠讓國

外的投資者和主流資本市場建立這種信心，我認為國際上對中國概念和中國概念公司的印象要變好之后，才能為中國企業更

多的構想國際打下基礎。我們很多企業雖然很有錢，雖然也是幾十億，幾百億的市值，但是跟美國創新的同行，比如谷歌、

蘋果比，我們很多企業缺乏一種價值觀。所以，我覺得這個才是我們很多要走向國際企業需要考慮的問題。

曾瀞漪：給奇虎360和新東方再一次熱烈的掌聲。最后請教姜董還有寧教授，你們也談到了普適價值，你們覺得在企業

發展過程當中不要一味的作大，姜董您所謂的普適價值跟國際化的關系是什么？

姜汝祥：中國企業沒有到質變的階段，就是本質的變革其實這個階段沒有來到，我想也是中國經營報作為一個媒介它的

活動非常重要的要點，就是來引領整個社會討論的一些非常有價值的課題，我是在戰略層面，戰略層面正確的提出問題比解

決問題更重要。既然我們整個社會在兩邊的階段，這個時候其實更多的時候我們要看到未來怎么做？其實這個更有價值。在

這一點上，我想說一個簡單的邏輯，就是我們過多的把企業的價值觀當成了一個企業家的價值觀反映。但是，中國消費者的

價值觀和中國社會范圍的價值觀才是決定一個企業家價值觀最重要的要素。比如說給大家講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是做培訓

的，我們做的是企業的公開課和內訓體系，我們現在的培訓行業整個就是一個成功學表演的這么一個環境。可是大家想過沒

有誰給他們付錢，我們的民營企業家給他們付錢，郭達鋼和趙本山為什么演成那樣？那是客戶喜歡的，這不是他們喜歡的，

而是客戶可以付很多錢。

我想講的就是在過去我們整個消費者的這種觀念，我們是從農業過來的，消費者是一個轉變的過程，這個過程中我們的

企業是利用消費者的幼稚和他的不成熟來做出史玉柱模式，還是做成兩個價值，一個是國際的普適價值，一個是企業為消費

者創造的一種體驗價值。過去你沒有辦法宣揚自己的價值，因為你太小了，社會只聽那些著名公司的，那些著名公司的CEO

占據了所有的話題。但是，今天的移動互聯網不一樣了，每一個小公司都可以站起來講自己的價值主張，每一個消費者都可

以講自己的價值主張，這一點我認為中國未來最質變的一個環境準備好了，就是消費者可以站出來說話，小公司可以站出來

說話，這個是很多大公司沒有準備好的，謝謝！

曾瀞漪：最后請教一下寧教授，消費者是嬗變的，我們要追隨消費者的腳步，這是重要的。可是實際上企業是不是應該

有一個自己自主的方向才，即便消費者不喜歡你，我們到底應該怎么樣看清楚這個事情，消費者的嬗變和企業的價值觀的關

系？

寧向東：這兩者永遠是矛盾的，給大家推薦一家公司，就是VISA卡，VISA50年的歷史，他們現在的市場占有率在支付市

場里面大概占到60%幾，但是他們感覺到危險，因為現在有網上支付，也有手機的移動支付，而且移動支付的市場可能會增

加的很快。在這種情況下大家看他們怎么去應對，而這個應對的本質其實就是說要有企業家的定見，因為市場總變。中國的

企業家講價值觀，我們現在中國領袖的企業家，比如說華為，如果任正非用一句話概括他這么多年的管理理念會是什么？可

能是聽到炮火人來智慧決策，如果柳總就是搭班子，定戰略，帶隊伍，但是這些好象都是在操作層面的事兒，道上面問一句

話，比如我最近在研究夏普，它雖然最近出了一點問題，但是夏普的創始人留下的一句話特別簡單，就是我要做一流的事兒

，讓別人羨慕我們，讓別人留下的就是羨慕嫉妒恨。那如何產生這樣的價值觀，如何產生這樣的領導者？如果有定見？我個

人覺得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真正能夠改變當前中國的情況，就是改革，沒有人想走改旗易幟的邪路，我們只希望政府的運作

體制，政府的運作給企業創造更好的環境，更廣義的比如說人力資源的培養，能夠培養更多更負責任的，更進取的，更有責

任心的員工，他能夠對事情負責，對自己負責這樣的一個人，他不僅要標新立異。

另外，對于國有企業，政府的改革其實還剛剛開始，我們現在很多國有企業不要以為股權多元化了就真正發生了變化，

感覺太多的國有企業股權是多元化了，是上市公司了，但是其實不同，差異特別大，你整個的運行方式，人思考問題的方式

還是原來的那套方式，講出來的話，做事情很多的短期行為，在這種情況下大量的資源聚集在國有企業的手里面，這個是對

國家最大的浪費和最不負責任的一種結果。現在多少民營企業所花費的大量的精力實際上并不是和市場對抗，打破這種體系

，都是政治體制改革，或者政治管理體制改革的關鍵，這些東西能不能破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這些讀書人抱有很大

的希望。

我最近腦海里一直涌現著一個想法，懷念我們最偉大的80年代，因為在80年代人們充滿希望，在80年代人們并沒有太多

浮躁的情緒，還有時間在宿舍里面端著飯盆討論一些對社會有貢獻的話題，現在的人被公務員考試帶到一個魔考的路上，我

覺得這都是社會資源的一種浪費和悲哀，從中國社會進步的長河看，這都是擺在新一代領導人面前的一個問題，如果打破這

個問題，才是中國企業真正期待的，才是產生好的領導人的價值觀的基礎，謝謝！

曾瀞漪：謝謝.

[責任編輯：yangm] 標簽：企業 中國 新東方 企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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