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年:從來沒有什么救世主
真正的悲劇還沒有上演
希臘“破產”了,沒事,還有歐洲諸國可以救援;歐洲“破產”了,沒事,還有美國可以救援;美國“破產”了,沒事,還有中國可以救援;中國“破產”了,沒事,我們還有上帝。。。 我們應該感到欣慰,在這一條傳導鏈上,中國處在最后一環; 但也可能感到絕望,因為俺們一旦“出事”,只有上帝能夠拯救。。 我們應該感到
2008年至今,剛剛好三個年頭,2009年全面復蘇,2010年歐債危機愈演愈烈,2011年美債面臨爆頂,2012年不用猜,你知道我在預言什么。。?!槭裁磿@樣? 難道這一定是“結局”? 過去三年的“努力”都只是“垂死”前的掙扎?
早在2009年,我曾經預見到這一天的來臨。不是因為我可以未卜先知,而是根據歷史“經驗”的推導--《“知易行難”注定是貨幣政策畢竟困境》一文中這樣表述,“有限的歷史告訴我們--凱恩斯牌機車只善于高速行駛如果你不夠油堅持到高速公路下口而想減速,后果可能比想象中要嚴重許多。除此以外,我們還能夠得到一些啟示--不要被經濟暫時好轉的跡象所迷惑。不要認為自己會比1936年美國、1977年的日本更聰明好運。
無知者無畏,他們總是認為自己與眾不同。歷史會告訴他們,生活中并沒有那么多奇跡?!〗裉?,希臘也好,歐洲諸國也罷,包括美國在內,他們的凱恩斯牌機車郵箱已經報警(堆積如山的債務消耗了所有動力)。至于中國,壓根就沒有“油量提示”這塊儀表盤?!〗涍^三年的高速行駛,郵箱空空,哪怕“空中加油”也只能緩一時,而無法救一世。這一幕恍如當年美國、日本的政客們所遭遇的悲劇--在一年緊跟一年的巨額開支之后,日本的政管理者們”對于大幅增長的財政赤字皺起了眉頭,開始選擇快速縮減開支。1936年羅斯福也遭遇了同樣的問題。
無論當時,還是現在,無論是從執政者的角度,還是一般民眾,都不會反對削減債務,這個決策看上去仍然是“既合情又合理的做法”。可是,縮支和增稅行為一旦開始,經濟恍如被戳破的氣球,好勢頭頓時煙消云散。信不信歷史會重演?走著瞧!(反正我是信了)
希臘債務已經出現“技術新違約”美國債務也面臨著走向“技術新違約”的局面。除了縮支和增稅,還有別的出路嗎? 答案是,沒有! 或許,你會說,中國經濟不是早在2010年就進入了“緊縮通道”嗎?沒看到你說的悲劇上演啊?我的回答是,中國是最后一環,中國的財稅收入傲視全球,中國的貨幣政策從來就沒有過“不寬松”,只是由極度寬松回到適度寬松而已。 所以,真正的悲劇遠還沒有上演。
選擇凱恩斯,只是因為相機抉擇所迫
過去兩年,我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凱恩斯困境”如何破解?近幾十年,貨幣學家“當道”,凱恩斯主義成為各國政府破解經濟困局的唯一“法術”--試圖通過強化貨幣供給,刺激全方位的消費需求,從而激活陷入衰退的實體經濟。
從現象上看,凱恩斯主義只是完成了“家庭債務”向“國家債務”的轉移,并沒有起到可持續拉動消費的實質作用。問題是,凱恩斯主義本身存在極限,即國家債務的承受上限。比如希臘,一個440萬人口的小國,全國總負債竟然達到3400億歐元。比如美國,債務上限的提升頻率逐年加快,美聯儲、中國、日本一旦有一個“供血機”出現故障,崩潰不可避免。凱恩斯主義到底干了些什么?
從本質上看,他只是財務技巧--債務展期的一種方式而已。換句話說,龐大的債務從來沒有消失,也不可能徹底消失。只是從一個顯眼的地方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已,進而為迎來“希望中的復蘇”爭取寶貴的時間。所以,主權債務危機只是凱恩斯主義的“副產品”--債務騰挪后的必然結果。 那么,“凱恩斯困境”如何破解?
凱恩斯主義并不是終極辦法,它只是爭取時間的一種財務手段。在有限的時間里,我們將希望寄托于實體經濟的總需求出現奇跡般的擴張。
不過,從人類經濟發展的視野去砍需求創造的可行途徑,歷史告訴我們,除了戰爭和技術革命,沒有第三種方法可以讓實體經濟的總需求出現自然擴張。 戰爭,毀滅與重生疊加在一起,它將創造舊模式下的需求擴張,且有可持續性;技術革命,毀滅和創造同樣疊加在一起,它將破除舊模式創造新模式下的需求替代,同樣具有可持續性。
貨幣學家認為,提高貨幣供應量也可以刺激需求出發經濟循環開始運轉,我認為這是“試錯”。在過去幾十年,從未有成功的案例,上世紀大蕭條的美國?如果沒有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我并不認為美國經濟能夠走出低谷。羅斯福不是救世主,將美國從衰退的泥潭中拖出來的是“二戰”,而幾十年后的日本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難道,各國政治家們都沒有我聰明?不知道凱恩斯主義的弊病?我相信,我應該是最蠢的那一個。 我并不認為政治家們如此統一的愚笨,從策略而言,最差的選擇不是錯誤的決定,而是沒有決定。所以,政治家們選擇凱恩斯,只是相機抉擇所迫。
簡單來說,不選擇凱恩斯主義,等于沒有選擇,這是一國政府無法接受的結果。凱恩斯主義是唯一應對大蕭條的可選項。戰爭?技術革命?都不是可以“人為”推動的選項。所以,凱恩斯主義并不是最差的選擇--至少它爭取了寶貴的時間?!?/p>
很遺憾,我并非偉人,除了翻翻歷史書,實在想不到創造性破解“凱恩斯困境”的辦法,除了戰爭與技術革命。不過,如果真的有一個偉大的辦法出現,卻是很容易鑒別--它必須能夠實現實體經濟總需求的自然擴張,無論是毀滅還是替代?!?/p>
想起了中學課本描寫資本主義的“罪惡”行徑--資本主義國家的農場主寧可將大量牛奶倒入河中而不送給窮人喝,太沒良心,唯利是圖?,F在終于明白,他們一點都不愚蠢,幼稚的是那時的我。(上個世紀30年代經濟大蕭條時出現許多農場主因獲利低微和市場滯銷而把大量牛奶倒入河中)
實用主義才是中國經濟的“真面目”
如果永遠到不了終點,時速再快也沒有意義。高鐵如此,中國經濟亦是如此?! 坝行省钡慕洕鲩L,我們談了多少年,已經記不起了。直到今天,終于為了“安全”,我們必須“降速”行駛。
中國經濟的“顯性”問題異常明顯-依靠寬松貨幣拉動投資,推動經濟高速行駛所引發的成本(人力、物力、環境)上升、通脹上升已經到了忍耐極限。這一套組合策略的邊際利潤已經下降至零。
中國經濟的“隱形”問題同樣突出--社火貧富差距不斷擴大、地方債務堆積如山、圍繞房地產所凝聚的利益集團勢力龐大、金融風險由表內可控向表外不可控演變。重新建立更均衡的財富分配機制迫在眉睫。
幸運的是,我們擁有龐大的外匯儲備,我們擁有龐大的居民儲蓄,我們擁有龐大的金融市場,我們擁有嚴苛的稅收制度,即使多米諾骨牌最終推倒到中國,我們依然有足夠的回旋空間,只要我們下決心做一些改變?!案F則思變”,倘若預料之中的“悲劇”能夠讓中國在經濟體制改革與政治體制改革產生“共鳴”,那么,悲劇結尾將會演變為一場喜劇收場。 這并非絕無可能。
過去三十年,中國經濟“最奇特”的部分,不是所謂“中國模式”,而是“沒有模式”。以五年為一節點,不難發現,這個神奇的國度總能找到正確方向,不至于迷失在某一次危機中。多數分析人士大跌眼鏡的原因,莫過于錯誤估計了中國經濟“轉身”的速度。它一點都不像一個超級大國,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發展模式,在每一寸土地上,繁榮都在野蠻的生長,涂滿了實用主義的痕跡。這與政策制定者的智慧有關。
講一個小故事。1937年9月,錢塘江大橋開通,12月,日軍逼近杭州必須炸橋。茅以升說只炸橋面不炸橋墩的話敵人幾天就能修好。工兵說橋墩沒法放炸藥。茅以升隨后說出的話嚇死小兵:建橋時就預計要炸,我在第二個橋墩專門為你們設計了放炸藥的方洞。炸藥在橋開通前一天就放好了。在中國,尤其是基層,處處顯露這這種“轉身”智慧。張五常老先生也曾為基層干部能靈活解決經濟難題而拍手叫絕。為什么會存在這樣的智慧?
因為,中國經濟發展實在太快,快到任何模式都只能“正確”一小段時間;因為,中國環境復雜,各地點不一,基層干部必須嘗試不同的策略方法來不斷刺激經濟發展,并沒有一個長期貫徹的政策制度可供實施。
講這么多,是要說明一點:市場亢奮時要記得風險,市場絕望時要看到希望?!?/p>
回顧歷史,再大風浪我們都經歷過,對中國經濟的信心,是中國價值投資的重要前提。信心來自于對中國經濟的深入了解,這需要充分的時間觀察,而不是憑借表象累計而匆忙進行的判斷。既要看到中國經濟羸弱的一面,也要看到中國經濟頑強的一面。不走極端,永遠都有必要。中國經破產”了解誰來拯救我們?
靠自己,考變化,靠發展。只有“讓每一個中國人獲得幸福而有尊嚴”的目標不變,其他皆可變。過去三十年,我們就是這樣一路走來,也將一路走下去。 實用主義--才是中國經濟的“真面目”,做好準備迎接改變吧!
凱恩斯主義的“偽裝”
在歡慶紀元后第二個千禧年的到來時,誰也沒有料到,迎接人類的將是一場巨大的金融海嘯。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誰之過?驚恐之余,人們紛紛翻出昔日的理論和早已被忘卻的預言,試圖證明人類的智慧尚未退化到不可救藥的地步。馬克思的《資本論》在東京熱賣,哈耶克的《通向奴役之路》在紐約脫銷。不同學說受到不同人群的追捧,你、我各執一端,互指他人為肇事者,千方百計地為自己的愚蠢開脫。諸多學派之中,最為流行的,當然是凱恩斯主義。
在“大蕭條”年代,是凱恩斯之處了市場失靈的可能性,也是凱恩斯給出了應對之方:增加政府開支,創造有效需求 。
在這個今日天經地義的政策,70年前確實離經叛道的言論,稱它為一場“革命”,毫不為過。對于凱恩斯的新理論,當時學術界莫衷一是,西方各國政府滿腹狐疑。直到1933年,美國才開始認真演技凱恩斯的主張,也只有到了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大規模的政府開支才具備了政治上的可行性。
然而,經過記者和專欄作家(例如保羅-克魯格曼)的演繹,這段歷史變成了如下版本:美國總統羅斯福接受了凱恩斯的建議,于1933年推出“新政”,結束了長達十年的“大蕭條”
歷史數據告訴我們,美國經濟在1933年之后停止萎縮,失業率從25%的高位回落,但真實GDP則是在1939年才恢復到1929年的水平,而失業率在1941年才降到個位數。
軍備開支的直線上升的確創造了有效需求,軍隊的大規模征兵當然也創造了工作崗位,但到底是誰結束了“大蕭條”?羅斯福還是希特勒?我們只能留給歷史學家去澄清。
有意思的是,率先采用凱恩斯政策的是瑞典和納粹德國,凱恩斯本人當然不愿將后者作為他的案例,在他的講話和文章中,完全回避了這個最早的“凱恩斯主義國家”
凱恩斯經濟學的關鍵假設是“動物精神”。凱恩斯主義者認為,經濟個體可能是非理性的,例如在純粹心理因素的影響下,消費者和企業忽然悲觀起來,對未來失去信心,消費與投資意愿下降,社會有效需求不足,經濟因此而陷入衰退。
由于“動物精神”無邏輯可言,幾乎無法對它進行有意義的分析,人們無法改變而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并以此為前提,探討應對之策。如人們所熟知,標準的凱恩斯主義對策就是政府的反向操作,增加財政開始以彌補民間需求的不足,即使不能避免衰退,亦可減少“動物精神”對經濟的負面影響。
政府的“動物精神”更可怕
在貨幣政策的操作上,對于理論界長期爭論的“相機抉擇”還是“基于規則”,實踐也給出了回答。若想用貨幣政策削平經濟周期的波峰和波谷,央行要有超人的智慧和技巧。由于微觀經濟單位的調整需要時間,貨幣政策從執行到發揮作用存在著時間上的滯后,央行必須事先準確預測經濟的運行,在恰當的時點上、以恰當的力度和恰當的工具操作貨幣政策,方能收到預想的效果。
如果在時點、力度和工具上出現哪怕是很小的差錯,調控的結果可初衷可能大相徑庭,甚至適得其反。弗里德曼和施瓦茨用令人信服的數據表明,在戰后30年中,美聯儲的貨幣政策非但沒有穩定美國經濟,反而引起和放大了經濟的周期振蕩。
說來不無諷刺意味,限制央行的必要性竟來自于凱恩斯主義。央行行長也是凡夫俗子,既有普通人的理性,也有普通人時常表現出來的“動物精神”。 較之個人的“動物精神”。政府的“動物精神”可以給經濟造成更大的傷害。
凱恩斯認為企業和個人具有“動物精神”,他們樂觀和悲觀情緒交替輪換,造成經濟從景氣到蕭條的循環。政府可以并且應該審時度勢,帶有前瞻性地運用宏觀經濟政策,進行反向操作,保證經濟的平穩運行,這就是上面提到的“相機抉擇”
弗里德曼針鋒相對,他強調預測未來經濟形勢和政策操作的困難,并引用數據指出,實踐中的貨幣政策引起而不是“熨平”了經濟的波動。這一實證研究的政策含義是不言而喻的:欲穩定經濟,必先穩定貨幣。弗里德曼有此提出了貨幣發行的固定規則,比如說每年增加3%,或是與GDP增長同步,禁止中央銀行隨意改變貨幣的供應數量。
弗里德曼雖然沒有明確地講“動物精神”作為政府的屬性,他對政府的“完美理性”顯然充滿了懷疑。實際上,凱恩斯主義經濟學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動物精神”作而是其邏輯的不一致性或者非自洽性(Inconsistency)。
市場彌漫著“動物精神”,政府則充滿了人類理性;市場有可能失靈,政府卻永不失靈;市場上的交易是有成本的,政府的政策成本為零;市場上存在著信息不對稱,政府卻擁有充分的信息。至于目標函數,企業與個人是貪婪的,只追求一己私利;而政府是仁慈和高尚的,以社會福利為己任。
在這些假設下,不必建立數學模型,不必進行理論分析,假設已經決定了結論。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數學推演背后,凱恩斯主義者證明的只是假設,以及假設的直接邏輯結果--完美的政府解決非完美的市場。凱恩斯主義關于政府的假設在現實中是不成立的,政府的假動物精神”絲毫不亞于私人部門,中國1959年到1961年的經濟歷史即為一例。在這超英趕美”、“大躍進”等不切實際的經濟發展目標下,大規模的動員資源將投資率(固定資產投資對GDP之比)從1958年的15%急劇拉升到1959年的30%。
政府的“動物精神”在西方亦非罕見。如上面所提到的,美聯儲在1930年代雪上加霜的貨幣緊縮,日本央行1980年代一手制造的資產泡沫,以及格林斯潘2001年之后過于松寬的貨幣政策,都像是“動物精神”的經典案例。同樣經不起推敲的是“政府為公”的假設。希臘破產,多個歐洲國家陷入債務泥潭,如果真的是在追求公眾利益,就不應該有債務危機。
根據正統凱恩斯主義的說法,在經濟蕭條時,政府減稅和增加開支以刺激需求,財政赤字和政府負債因此而上升;當經濟轉入繁榮時,財政政策反向操作,政府增加稅收和削減開支,財政會出現盈余。繁榮期的盈余抵消蕭條期的赤字,在一個完整的經濟周期上,可實現財政預算的平衡。理論上聽起來完美無瑕,為什么在實際執行中,各國政府都是負債累累而鮮有盈余呢?原因正是政府的自利動機。
減稅和增加政府開支如福利、補貼和投資等等,對選民有實惠,有助于撈到選票,政客樂此不疲。加稅和減少財政開支卻是不討好的事,即使經濟形勢好轉,也沒有人愿意為長期的預算平衡而得罪選民,在政客們的眼里,自己今天的官位遠比國家的未來重要的多。
個人的非理性沖動也是局部的,收到其他市場參與者的制約;個人必須承擔自己決策失誤的后果,也就是面臨著“預算硬約束”。中央銀行在決定貨幣政策時,既沒有制衡,也不必對政策后果負責,即“預算軟約束”,決策者們的“動物精神”隨著貨幣政策散步到經濟的各個角落,形成系統性風險。
在一致性假設下比較個人與政府的“動物精神”,凱恩斯主義經濟學的結論不再成立,為了減少經濟的波動,公眾應該立法規范貨幣政策,限制甚至禁止“相機抉擇”式的政策干預干預,中央銀行更像是一個規則的執行者,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政策制定者。
至于貨幣政策規則應該是什么,泰勒法則還是弗里德曼的固定增長率?基本上市一個實證問題,理論是很難提供先驗的指導。
12 |
相關專題:小年“微”刀
免責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與鳳凰網無關。其原創性以及文中陳述文字和內容未經本站證實,對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內容、文字的真實性、完整性、及時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證或承諾,請讀者僅作參考,并請自行核實相關內容。
湖北一男子持刀拒捕捅傷多人被擊斃
04/21 07:02
04/21 07:02
04/21 07:02
04/21 06:49
04/21 11:28
頻道推薦
商訊
48小時點擊排行
-
2052232
1杭州某樓盤一夜每平大降數千元 老業主 -
992987
2杭州某樓盤一夜每平大降數千元 老業主 -
809366
3期《中國經營報》[ -
404290
4外媒關注劉漢涉黑案:由中共高層下令展 -
287058
5山東青島住戶不滿強拆掛橫幅抗議 -
284796
6實拍“史上最爽職業”的一天(圖) -
175136
7媒體稱冀文林將石油等系統串成網 最后 -
156453
8養老保險制度如何“更加公平可持續”





















所有評論僅代表網友意見,鳳凰網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