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紀鵬：光大事件背景是人心思漲 定為內幕交易不公正

2013年09月11日 15:47
來源：鳳凰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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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法大學資本研究中心主任 劉紀鵬(鳳凰財經攝影)

鳳凰財經訊 由鳳凰財經舉辦的“光大事件投資者權益保護大討論”9月11日在北京舉辦。中國政法大學教授劉紀鵬在會上表示，把光大事件界定為惡意操縱或者是內幕交易是有失偏頗的。他認為，有三個原因可以佐證這次監管層給予光大證券的處罰有些重。

劉紀鵬表示，第一，他很了解光大這個團隊。因為之前他在光大做了四年的獨立董事，因此比較了解這個團隊，而團隊中的徐浩明，他認為是一個典型謹小慎微的上海男同志，骨子里犯罪的基因確實比較少。

其次，光大是一家國有證券公司，缺乏主觀犯罪動機，操縱市場、搞內幕交易的推理是很難成立。因此，劉紀鵬認為，監管層在量刑的時候，是否考慮了作為操縱市場和內幕交易的主觀動機要占多少的因素。另外，就是對人和機器系統本身之間過錯的，是不是舉行了應有的法律程序。

最后，光大證券做為一個個體公司，不是監管部門，不管是在屬性上面，還是所采取的補救措施上面，光大就是一個券商。因此，劉紀鵬認為，在責任的量刑上，如果把所有故障責任都放在光大身上嚴格了一些。

以下是劉紀鵬發言實錄：

主持人：今天正好是“911”的紀念日，光大“烏龍指”也是我們監管系統或者是證券市場上風險防范的“911”。隨著怎么處置覺得很重要，任何的市場無論是這個新興市場，還是發達市場，美國那么發達，日本也很發達，新加坡的資本市場也很不錯，都相繼發生這種混淆“烏龍指”，都會發生。這個事后的處置很重要。

今天討論的議題，一個是責任處罰。一個是投資者維權，在現在的法律框架下怎么做。第三個是創新與監管。首先我們每個人先就這些問題做一個概括性的發言，我們先請劉紀鵬教授發言。

劉紀鵬：我今天還真是第一次認真的看了一下光大“烏龍指”這個事，給我很大的沉思。到底如何看待這個事件。當然，我這個發言也不排除有一點個人感情，我曾經做過光大的獨立董事，做了四年。

主持人：你什么時候離開的？

劉紀鵬：去年年初。

主持人：你不離開可能還好一點。

劉紀鵬：我覺得也是，至少不會一錯再錯。對于這件事情，之所以說今天這個會特別重要，盡管我知道結果可能無法挽回，但是這件事情給我們留下的深思，以及后面的遺留問題，幾位大律師談到的賠償問題，可能還會相當有復雜。

所以如何把復雜的問題給我們簡單順利地給投資者，給市場，給歷史有一個交代。

今天的會，作為第一個議題我看到，責任和處罰就顯得格外重要。

其實我一直在想之所以有點感情在內，就是我很了解光大這個團隊。而在現在社會一邊倒的聲音情況下，其實我曾經講過在事情剛一發生，我認為直接把它界定為惡意操縱或者是內幕交易是有失偏頗的。

但是因為當時我談的也帶感情，我是說你看徐浩明，典型謹小慎微的上海男同志，他的骨子里犯罪的基因確實比較少。

第二是它的性質，光大是一家國有的證券公司，它的主觀犯罪動機，它要操縱這個市場、搞內幕交易，基本上這個事實推理是很難成立的。

我們在量刑的時候，是否做到了作為操縱市場和內幕交易的主觀動機要占多少的因素，在光大這個事件是否考慮。這是我談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惡意操作市場，具有主觀動機和它是“烏龍指”，它沒有主觀操縱市場、損害他人利益的行為是否應該有所區別？

第二點思考，就是對人和機器系統本身之間過錯的，是不是我們舉行了應有的法律的程序的聽證和程序？

比如說現在我們證券系統主張券商創新，提出了一個量化交易，這種現象還不是光大一家有。所以我在發言中曾經階段性地提到過，我說徐浩明，上海同志，你說他會過日子，弄了一個系統，省兩個錢，質量低一點我也相信。

他的主觀犯罪操縱市場的動機是，客觀上我們如果分析的話是很難成立的。

所以在過錯的情況下，來界定最后的處罰結果，可能會使我們更清醒。

當然在機器判斷和人的判斷上，這里邊并不是光大一個證券公司存在量化交易的漏洞。因此，按照量化交易，把信息儲存進去，自動成交的情況，一旦出現漏洞這種行為發生，可能自己的系統故障確實是這次光大“烏龍指”初期現象發生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責任和處罰上，人的主觀操縱愿望和機器客觀系統故障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也沒有通過媒體和法律經濟學者客觀的分析。

第三個我想談的就是沒有分開的，光大證券一個個體的公司，它自己在故障發生之后補救行為，和應該承擔社會信息披露的，這樣的監管部門的責任沒有分開。

如果我們站在光大證券應該是監管部門，應該是上交所，他可能有一些問題是欠缺，但是你能看到他就是一個券商發生故障，他在采取一些措施。不管是在屬性上面，還是他采取的補救措施上面，他就是一個券商。在責任的量刑上，如果把所有這生故障責任都放在他身上我覺得嚴格一些了。今天事情已經發生了，需要冷靜思考。

這樣三個沒有公開，就導致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對光大處罰程序是否比較嚴謹、比較規范？像這樣的事件，辯方的聲音，必要的聽政，一系列的界定，畢竟這樣的現象在中國是比較新的事情。牽扯的面客觀分析，其實大家都看到，大家的情緒未必是對光大證券去的。所以這樣的話，我們監管部門，我們的交易系統反思過來看它一丁點責任都沒有，這一點是否有利于我們對光大“烏龍指”的反思，是否有利在若干年之后，我們站在專業角度上回過頭來看自己的評價是否客觀公正？

我想我們特別是像嚴義明，他們很多都是從上海來的。我們太需要這樣一個討論，大家能夠客觀公正，也不是被輿論綁架，也不會被一個所謂的環境所影響而違心不敢講真心話。我覺得今天作為學者應該客觀的評價這個。

這次就是我談的，在三個沒有分開的情況下程序是否定的，第二個結果是否定。

其實我們對這樣一個“烏龍指”的處理，不管是國際現象還是從中國的情況發生，我們在界定責任的時候，如果能夠做到這樣的區分，應該說我們并不是把一個團隊永遠地罰出去，讓他再沒有機會。可能光大證券停了很多業務之后，甚至下邊很多人說的討論收購光大。這業務都停了，隊伍也散了。當然在這個后邊的過程中，我們提出來，甚至可以說在這個時點上所有人有所賠，在這個時間段上不管哪只股票。所以在結果上，處罰上考慮這個結果，你后邊怎么收場？

當光大也遇到這個問題，今天看到一個材料，你那時候界定他掙了7000多萬，可能都賣完他可能只掙420萬，我們每個人都一樣。我們一看北戴河行情啟動了，所有人沖進去了，下午說是假的又跑出去來。所以沖進去的到下午也沒賣出去，我們賠錢了。可是到今天一看沖進去的人又賺錢了，如果沒賣的話。

我們前兩天，人家又說國慶節行情要來，人心思漲。在這樣的背景下你補償一系列的問題怎么處理？從程序到結果，我們在反思當中現在遇到的障礙。這件事情我們再回過頭來看光大證券的責任，從這件事來講，很多人多希望那不是“烏龍指”。我都接到電話了。暴力哥終于不用這么費勁帶中石油、帶工商銀行，匯金也不至于增持四五次大盤都起不來。我們習李新政之后，中國資本市場如何成為成就中國夢的基石。不管從我們的資產收益我們該漲，還是從我們點位如此之低，沒有道理，市場跌得不正常。如果這么不正常，我們怎么實現十八大收入翻番的目標？我和王連洲、呂隨啟多次開會，前一天我們還在開會，怎么跟上面寫一個報告，股市不能這樣下去。

很多人期盼著宏觀上，北戴河會議有一個明朗預期，不至于受很多的干擾，甚至外國投行也弄出我們領導人的經濟學。不惜休克，原來緊縮等這些很多觀點，我們的緊縮不是在舊體制上去復制，去緊縮，沒有意義。我們要改革。全世界量化寬松的情況下，對大家是有影響的。領導人說，可以不保證GDP增速7.5%，7%也可以。昨天上海金融研究院的院長，還在提今年保7%，7%跟7.5%不一樣，一個緊縮一個寬松，大家對這些宏觀、微觀的問題都集中在這個點上，期待著北戴河會議。所以光大的70億打造出這樣一個大漲的結果，也是因為大家期盼著擺脫這種被動局面。所以我第一時間談，我就說將錯就錯根本不是錯，你這么低廉買的大藍籌你能賠錢嗎？你今天看上交所光大各方要想厘清責任，一定是談上午都是正常的。沒有公告是因為正常。光大也這么表態的。但是中午一下子全亂了，光大要求停牌或者要求廢除這筆交易，甚至在知情的情況下，再反向做空，這個問題就是錯上加錯便是過了。

所以我們反思光大的責任，但是你要仔細分析這里面眾多復雜原因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有時候很難判斷了。11點05發生這個事，實際上上交所在11點44發的公告是一切正常，沒有什么故障。上交所不是沒公告是有公告。對這樣的異常現象，如果能夠像后來高盛在紐交所發生的現象，11點44發的是系統出現故障，那效果會是什么樣子？

因此我們先說這第一個現象，實際上是說有兩個反思，一個光大“烏龍指”如果是反向會是什么結果？其實今天回過頭來看，很多人最后沖進去，是因為期待著北戴河會議，甚至很多人已經知道了，我們高層領導對于中國改革發展取得了比較統一的認識。今天回頭過來看是不是回事？包括這次行情的啟動，就是大家期盼著北戴河會議的結局，應該是非常理想的。在這種一致的背景下，你看看我們今年很多的，包括主張，包括總理的講話，我們都沒有一個恪守像過去這樣的，簡單的去杠桿、去泡沫。不惜休克為長遠那是外國人強加給我們的，我們還要讓股市怎么休克？

我想這種背景下發生這個事，這么多人沖進去出現這樣的結果，是跟這個特殊的背景有關系。事實看來那天產生正向的這么多結果，很多人期盼是真的。也印證了確實我們一個比較好股市的發展的機遇，包括十八屆三中全會。因此我想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我們判斷后邊怎么補償這么多人要索賠的問題。我們監管部門和輿論導向是不是能把這個問題簡單化處理，我先說到這兒。

主持人：咱們不設基調，也不設立場。剛才劉紀鵬講得非常好。光大“烏龍指”事件發生的背景，又是人心思漲的一個背景，確實是。也有人說“烏龍指”當初很可能是想做多，做多過頭加上系統不健康，有缺陷，這也是一種假想。劉紀鵬講的，對于光大違規違法的認定、程序，這個結果是不是都很恰當，大家值得討論。但是對于是不是人為操縱，證監會的調查取證和這個最終的處理結果里面并沒有操縱這一條。這是基本在監管層的視線是排除的。指的是13點以后，到14點22分，信息正式披露這期間有內幕交易，這么認定。

劉紀鵬：我插一句話，這種背景無論5.2億罰款，還是四個人的永遠禁入，是不是重了一點，如果沒有這個操縱。如果有操縱你將給什么樣的處罰？我先把題目說出來：交易所跟證監會應該負什么責任？不是應該采取這種態度。大家為什么要這樣一致把光大嚴肅處理，是不是有更惡劣的現象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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