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案可能虎頭蛇尾

□加拿大皇家銀行陳思進

美國證券監督交易委員會(SEC)日前起訴高盛公司和高盛副總裁圖爾，指控他們在相關金融產品交易中涉嫌欺詐，導致消費者損失近10億美元。SEC指稱，高盛在2007年初，設計并銷售了一款基于次級房貸的債務抵押證券(CDO)，這是一種把多筆抵押貸款債務分割為可投資證券的復雜業務，而當時美國房市及與其相關的證券均已顯示走軟的跡象。

得知這則消息筆者的第一感覺便是，這種CDO產品在當年的華爾街如日中天，所有華爾街大小投行幾乎都銷售這類產品，包括雷曼、美林和摩根斯坦利。雷曼就是因為做這類產品而失手倒閉，美林也是為此而瀕臨破產，華爾街就是做這種事情的，要不怎么賺大錢呢？如果因為此事高盛敗訴的話，那華爾街以后不是沒得玩兒了？！

根據相關報道追蹤發現，高盛所推銷的所有客戶，幾乎都是著名的大金融機構，并非普通散戶，特別是像AIG這樣世界排名前10位的大集團，如果這么輕易受騙，似乎說不過去。

其實，這類衍生產品的買賣，本來就是大金融機構對市場走勢的對賭，就像賭場里賭大小一樣。按說成熟的金融機構，在購買這類產品特別是新產品之前，肯定會仔細研究說明書，哪兒就會輕易上當，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這起案件高盛敗訴的話，那么今后這類官司就會不斷。但凡市場和自己賭的方向不對，輸了金錢就打官司，那豈不太好笑了？

據知情人士透露，在對其監管公司如高盛采取行動時，SEC通常傾向于意見一致。SEC這次指控高盛集團民事欺詐、并對高盛提起訴訟時，在五名成員中，卻有兩名成員反對。這兩名反對的成員都是共和黨人。接著，民主黨迅速以SEC對高盛采取行動為借口，迫切要求通過他們提出的金融改革提案。但共和黨稱，民主黨的新金融制度方案，只會確保未來陷入困境的大銀行更易于獲得政府的救助。

盡管SEC官員稱處理這起案件是遵循標準慣例的，并稱訴訟的時機與外部事件無關，但事情好像碰得太巧了吧！

美國金融海嘯到危機已經快3年了，但美國的實體經濟依然沒有顯著恢復，失業率依然居高不下。華爾街倒是死里逃生。就在普羅大眾水深火熱之際，華爾街居然大發“國難財”。前兩天，高盛曝出第一季度賺了大錢，季度獎將發放50億美金！這能不激起民怨嗎？而美國中期大選在即，民主黨能否繼續控制參眾兩院成疑問。

是否就像前些日子指控中國所謂操縱人民幣匯率那樣，這一次奧巴馬又在尋找替罪羊，為了轉移美國民眾的視線，做出整治華爾街的樣子拿高盛開刀？

筆者不禁想起美國政府狀告煙草公司的那些官司。這些年美國政府代表吸煙受害者，在各州起訴五大煙草公司，要求賠償金額高達上萬億美元。每次都是媒體報道得轟轟烈烈，最后都是以杳無音訊而收場。道理很簡單，如果美國政府真為吸煙受害者考慮，那最合適的辦法是關閉煙草公司。

華爾街的問題其實也正如此。從以往的事例來看，這類官司除非找到確鑿的欺詐證據，否則就會“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以高盛的實力請個強大的律師團隊，打個7、8年的官司拖著，那時天下說不定又回到共和黨這邊。目前這起沸沸揚揚的官司，恐怕最后又將虎頭蛇尾，不了了之。

金融衍生品是一種零和游戲，并不創造任何財富，弄得不好還會成為“大規模殺傷武器”(巴菲特語)，如這次金融危機。要徹底解決問題，不如徹底限制它的開發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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